“那你的打算呢?”付明軒問道。
燕開庭淡淡一笑,道:“夏師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至少是對於元會門,這一點,跟我想在了一起,但是匠府究竟要怎樣,我還是沒有想出個好法子來。”
付明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要是你們三個人其中的一個就好了。”燕開庭自嘲地笑了幾聲,他們玉京四少當中,燕開庭看似最為跋扈張揚,但是心結也是最重的一個。
所有虛構的表面張揚,只是為了掩飾內在缺少。別人看不出,但至少自己是明白的。
“不急,慢慢來。”付明軒拍了拍燕開庭的背,就像往日寬慰他一般。
只是,付明軒的內心,卻早已為燕開庭安排了去處,但在面對燕開庭的時候,卻怎樣都問不出來。
“你願意隨我去小有門嗎?”
這一句話,付明軒在心中說了千萬遍,當著燕開庭的面,卻始終說不出來。
畢竟,他們所在的門派,關係實在是太為微妙了。
付明軒不想讓燕開庭以為,自己也在打天工開物的主意,這一句話,便是一直憋在心裡。
如今看來,燕開庭真的是在面臨一個艱難的抉擇。放棄還是堅守?有哪一條路,是他心甘情願地走下去的呢?
霧苓院內,一道傳訊符從謝無想手中飛出,衝破那道無形屏障,就向遠方飛去。謝無想望著那道傳訊符消失在天邊,方才進了屋子,拿出一本古卷出來,細細讀著。
讀著讀著,腦海裡卻浮現出了從火海之中衝出來的燕開庭的身影,謝無想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將燕開庭的面容從自己的思緒之中清理出去,翻了翻面前的古卷,找到了一篇專門記錄上古兇獸的文章仔細讀著。
那次大火之後,玉京城一共死傷了五十餘名無辜百姓,元會門和風燭觀的衝突一時之間傳遍了各大門派,四處都是在紛紛議論,但更多的矛頭卻是指向了元會門。
且不說那個風燭觀有錯在先,但作為修道界第一大門派的元會門既然這樣不會審時度勢,貿然地就與一些小門小派產生衝突,並且還屠害無辜生靈,頓時人們對於元會門的敬畏之中又多了一絲鄙夷,紛紛要求元會門給個交代。
議論聲不絕於耳,不久之後就傳到了沈伯嚴和探虛真人的耳裡,沈伯嚴眉頭微皺,而探虛真人氣得是雙眼冒火,卻又無可奈何。
看來,還真的得給個交代了。
那些小門小派還好說,只是其餘三大門派也將他們盯得死死的,除卻星極門沒有明面上的動靜之外,元會門已經於諸生門,小有門皆是打過照面了。
探虛真人一直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便看向沈伯嚴,嘆息道:“不知容照有沒有什麼好法子,這樣拖下去的話,只怕這冤會積得越來越深啊。”
沈伯嚴略一思索,就對著探虛真人行了一禮,道:“徒兒自有一法子,只是還請師伯授權才是。”
“哦,什麼權?”
“生死權。”
夜半,黑水河一片靜謐,只有風吹草動的細細聲響,月光之下,黑水河閃耀著銀白光芒,沈伯嚴負手站在船舷之上,夜風吹起了他的烏髮和衣袂,他的眼神飄向遠方的無盡黑暗深處,似是有什麼東西在那裡,也注視著他一般。
回到廂房內,沈伯嚴從懷中拿出一顆珠子,緊緊一捏,嘴裡念出了一聲咒語,頓時就只聽見“嘭”的一聲,外邊的船舷上,落下一個黑影來。
門緩緩被開啟,小玲瓏的身影出現在沈伯嚴的面前。
她一身夜行黑衣,嬌小玲瓏的身段融進了濃郁夜色之中,白皙的面龐之上,一雙黑色的眸子緊緊盯著沈伯嚴,裡面泛著說不清的意味,唇色蒼白,髮絲有些凌亂,顯然這段時間,她過的並不好。
沈伯嚴捏了一下珠子,小玲瓏捂著胸口悶哼一聲,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痛苦的神情,隨後,她不情不願地走到了沈伯嚴的面前,跪了下來。
沈伯嚴望著她,久久不語,十二三歲的女孩子,本應是豆蔻年華,笑起來應該是猶如陽光一般的燦爛。而自始至終,小玲瓏卻從未對他笑過,眼神之中除了恨意,就是恨意。
自己當初做錯了嗎?若是沒有將她送去飛刀會,就讓她死在萃英山的山腳下,那麼又怎麼會有現在沉浸在仇恨當中無時無刻受著折磨的她呢?
沈伯嚴坐在椅子上,小玲瓏跪在他面前,兩人久久不語,最終,沈伯嚴向她扔出了一個牌子,小玲瓏撿起來看了一番。
“若是我不願意呢?”小玲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