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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欲色鬼事件之後,叔的名聲不脛而走,特別是這兩年,城裡開著小轎車來找叔的也大有人在,叔這幾年八成賺了不少錢,這從家裡的生活條件就能看得出。

雨水和著泥土,極其的泥濘難行,我的跑步路線也從小時候的繞著村子轉圈,變成了往山上跑,這自然是叔的意思,他說崎嶇坎坷比一馬平川更能磨練人的意志。

這麼多年跑下來,五公里對我來說其實算不得什麼,可今晨這天氣,跑起來確實費勁兒,雨淋溼我的全身,雨水順著頭髮流入我的眼睛,山路不平,到處積水,澎濺的沙袋格外的沉甸甸,一番周折下來,累的我喘成了狗。

回來的路上雨停了,還沒到村口,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撐著一把傘。

那不是王胖子嗎,也不知道他那一把傘都捂不過來的球形身材,拿著把傘有毛用。

王胖子就是王陽明,村長家那兒子,他小時候身材挺瘦,也挺乖巧的,這幾年也不知道村長給他餵了豬飼料還是咋的,整個逆襲成了一發面餑餑,還出息的特不靠譜。

他現在是我的同班同學,也是我的好朋友,加崇拜者,貼合實際,我都平日裡都叫他王胖子。

因為小的時候,他親眼目睹了叔給她姐招魂,所以對鬼神之事充滿了強烈的好奇,並多次求我教他捉鬼之術,他認為,叔帶大的孩子,咋也得有兩手。

我自然是沒答應他。自從我上學開始,叔就再也沒帶我接觸過啥邪乎事兒,我也沒遇到過啥邪乎事兒,我自己都快忘記鬼長啥樣了,還怎麼教他?不過我沒告訴他這個原因,我怕告訴了他,他對我的崇拜會大打折扣。

叔也不知道咋想的,近年只教我些強身健體的法子,背那些晦澀難懂的書,再就是對著一幅奇怪的圖傻坐著,有用的東西,像畫符,控符,算卦,風水啥的,卻一點都沒教過我,我都擔心這樣下去,長大後我還能不能實現小時候的夢想了。

王陽明是個挺執著的人,我不教他,他就走起了野路子,舊書攤上泛黃的破書,一塊錢一本,他不知道買了多少,總之他爹媽給的零用錢,幾乎都用在了這上頭,沒事的時候,他還喜歡纏著王瞎子問東問西,我不止一百遍的告訴他,王瞎子是業餘的,他就是不信,八成是被王瞎子忽悠了。並且他一直認為自己已經學有所成,總是神神叨叨的,想著找機會露一手。

王胖子也遠遠的看到了我,匆匆向我跑來。

別看他胖,跑的還不慢,就是那一身的肉,隨著他的步伐一起一伏的,看的我有些牙磣,他邊跑邊吆喝:“問天,那咋才回來啊?我他孃的都等了你半個小時了!”

“這不今天下雨嗎,路不好走。你等我幹啥?我可沒工夫跟你玩兒,我還得回去給我叔做飯呢。”我垂頭喪氣的回應著。我真的很羨慕王胖子,他每天只要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就可以愛上哪兒玩,就上哪兒玩了。

“哎呀!還做啥飯啊!出大事了!”王胖子把傘收了起來,拉著我的胳膊,拖著我就走。

“哎呀,你放開我,啥大事我也不去,我叔還在家等著吃混沌呢……”我甩開王胖子的手拒絕他,開啥玩笑啊,今天是禮拜天,我要這回跟他跑了,叔保準把中午頭看倆小時電視那事給我取消,一個弄不好還可能是永久性的取消。

王胖子急的直跺腳,道:“吃啥混沌啊,大磊都死了,你還有心情吃混沌,我們快去看看吧!”

“你說啥?誰死了?”我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心裡想著,哪個大磊?不會是我們班的王新磊吧。

“王新磊啊,昨晚在他家土窯那裡死了,今天早上他二大爺早早的來我家借電話,說是打給她出嫁的大姐,二姐,和在外打工的三姐,讓她們都趕緊回來,他娘都昏死過去,送醫院了,我聽了這事就跑出來找你了!你說咱們都是同學,是不是得去看看?”

我怔住了,許久沒說話,這怎麼還死了呢,前天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們仨還一起回的家,就怎麼說死就死了?

“走吧,走吧。”王胖子又過來拖我。

我解下腿上的沙袋,丟到路邊,跟著王胖子跑了起來,邊跑邊問道:“他怎麼死的。”

“我也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新磊他家有好幾個燒石灰的土窯,就建在村南邊的一塊空閒地裡,因為是鎮上獨一家,平日生意也挺景氣。

小孩子腿快,遠遠的我們就看到了窯廠,那裡聚集了不少人。

剛跑到這片,我就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香噴噴的肉味兒,混合著雨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