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起子話,林寶珠就叫了夥計來要了些飯菜,讓人送到房間。雖然他們是開了兩間房,不過吃飯自然還是湊在一起才好。
吃著飯,林寶珠就跟石大勇提起了城東那位趙老先生的事兒。這一說,石大勇就驚呼一聲,然後說到莫不是打州城來回來的那位老先生?
倆人細細一對,似乎還真是一個人。見石大勇好像知道些什麼,林寶珠不由的就詢問起來。
原來那位趙老先生還真真是有些名望的,說是在燕京也是能掛的上號的,雖然比不得那些個當代大儒,可也是實打實有才學的。石大勇以前在縣衙當差時候,曾經聽主簿說過,那位老先生脾氣古怪的很,不說眼高於頂吧,也是差不多的。關鍵是,人家最是看不起惟利是圖的銅臭商人。。。。。。
說到這裡,石大勇就有些為難的看著林寶珠了。要是真能請了那位老先生去坐館當教書先生,那可是桃樹灣村幾代後生的福氣。可偏生,那私塾還掛著張記的名號呢。
“不是說他是惹了什麼禍事,才到此處的嗎?”林寶珠皺皺眉頭,也想著尋個好法子,最起碼讓人鬆口才好。
原本她還打算以重金聘請,或是於困頓之中給些好處,算是施些恩情,然後讓人鬆口。畢竟落魄的先生,就算再能耐,也是需個吃飯的來項的。
可現在看來還是她想的簡單了,最起碼,那老先生厭惡銅臭味就足以見得他的清高。反正不管是真是假吧,估計肯定是會有些怪脾氣的。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了,他來桃溪縣時日不短了,平日裡深居簡出也沒跟什麼人打過交道。衙門這邊,大人也曾吩咐過,莫要去城東打擾了老人家。”石大勇思索一番,沒想出個一二來。他想著,估計也就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人也是怕惹事兒,畢竟沒準啥時候就從哪冒出個老先生教導過已然成事兒的學生來。
林寶珠點點頭,略略思索,只覺得頭疼的很。之前以為開設私塾算不得大事兒,畢竟里正也說過,只要不是官學,是無需向官府報備的。
可現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沒有後臺沒有背景,只靠著銀子,在這個等級分明的社會壓根邁不開步子的。就是稍有脾氣或是能耐的秀才,都不會為著那點束脩跟去村裡私塾的。
難道真的要隨便在大街上尋個落魄的,以字畫為生的讀書人去教授孩子們學識?且不說他的學問幾何,人品如何,就說要傳道授業解惑,怕都只能做表面文章。
“算了,明日先去看看,若是不行再想別的辦法就是了。”林寶珠揉了揉抽痛的腦殼,實在不行,就請了劉金才先教導幾日,甭管怎麼說,得先把私塾開起來才是。
吃過完,天兒已經晚了。白日裡不管是去兵營的林寶珠,還是逛了整天的石家三口人,這會兒都有些累了,索性就各自睡下了。
因為林寶珠是一個人,所以招娣就留下跟她作伴了。
這一夜,幾個人睡得都很是香甜,等再醒來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外頭也有了賣早點的跟走街串巷賣貨郎的吆喝聲,混著清早涼爽的空氣,真真讓人心曠神怡。
幾個人吃著飯的工夫,林寶珠就跟幾個機靈的夥計打聽起城東趙先生的事兒來,不過卻什麼都沒打聽出來。光是傳言都說,那位老先生古怪的很,脾氣大而且不會處事兒,連個鄰居都沒有。
林寶珠見掃聽不出什麼來,也就熄了心裡的盤算。本來是想著投其所好,最起碼也得知道他古怪在哪,好做應對啊。可一圈問下來,卻沒人能出說個一二三來。
不管怎麼樣,人肯定是要去看一眼請一回的。所以吃過飯,讓張秀娘帶著招娣再置辦些東西,她就跟石大勇出門去了。
既然要拜訪人,自然不能兩手空空。思來想去的,林寶珠就去安平茶行買了些上好的茶葉,然後又把之前包好的自家留用的白雞冠春茶拿出來,最後還狠狠心咬牙又去買了幾本古籍。
說是古籍,其實林寶珠並不知曉年份,不過是憑著她的眼力勁兒挑選了兩本。反正不管怎樣,總歸是她的心意。到時候不管那位老先生收不收,多少應該能加分的吧。
臨時抱佛腳,也不知道有用沒用,反正這會兒騾子車是衝著城東而去了。
縣城畢竟似鄉鎮,要等每逢集市時候才人來人往的。在這裡,哪怕並不是趕集時候,道上也是四處而來的人。也是為著避開人多的地方,所以一路上他們都是從縣城外頭繞著走的。好在石大勇道熟,並沒覺得為難。
路上碰上不少牛車或者騾子車,還有帶了孩子在道邊歇腳的,幾個人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