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著千萬別孟浪,最後強迫自個把目光投向別處,總不能再在清醒的時候在強了自家媳婦吧。
他雖然有那心思,可到底不是那種逞兇鬥惡憑著身手跟力氣欺負媳婦的人。
屋外的大狼嗷嗚一聲,在院子周圍檢視一番,然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就趴到了籬笆門邊上。一雙眼睛賊亮堂,端看哪個宵小之徒敢來找麻煩。
而屋裡兩個人經歷了片刻相顧無言之後,林寶珠就先開口說起了歸置茶園跟僱人的事兒。這事兒張滿囤早就想過,也跟林寶珠說過兩句,卻不知道她還打算僱人採茶。
雖然張滿囤不愛跟村裡人打交道,可並不代表他沒個心眼。村裡人雖然大多淳樸厚道,可難免有哪些愛攀比卻又喜歡眼紅別人光景的人,那種人雖然不足為患,可最是喜歡給人穿小鞋或是噁心人。
如果只是他自個也就罷了,偏生自家媳婦是個為人熱切的,若是被那起子人冷了心,那就不好了。他是不怕惹事兒,也敢惹事兒,可事關媳婦,就不由他不經心了。
“若是必須要僱人採茶,那定然要尋些不愛嚼舌根,又不怎麼生口舌是非的人來幹。不然好好的事兒,弄得滿村子人盡皆知,只怕往後的日子會不平坦。”張滿囤說的還算是委婉,直白的說,就是怕有些眼紅的人使絆子或是辦些髒眼的事兒。
有他在,自然是不怕的。只怕哪天他不在家,媳婦再被人欺負了。還別說,現在在他眼裡,自家媳婦待人真心實意,很少耍心眼,所以張滿囤生怕媳婦被人哄騙了去。
林寶珠點點頭,對這事兒心有慼慼很是認同。之前自個剛穿越到這裡時候面對的那些陣仗,還有張滿囤這麼多年被外頭流言蜚語的中傷,甚至於後來做蕨根粉買賣開始有所進項以後外人背地裡戳心窩子的話,可不就是因著自家突然掙了錢的緣故麼?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製茶賣茶以後,她依舊沒有張羅著蓋房子的緣由。太過扎眼,總歸容易惹了是非。如果不是眼看進山的人越來越多,她也不會這麼著急買下山頭,惹人注目。
不過事兒既然到了這一步,總歸也是沒別的辦法的。往後她自管好好生活,且不理會那些嫉妒的人說道的一些髒耳朵的話就是了。
“我打算跟田大娘跟馬嬸子說一說,若是她們有相近的人幫忙也可以。巡山的人,就讓里正叔幫著張羅一下,也算是給里正叔個臉面,讓他知道咱是敬著他的。畢竟買山的事兒,也是經過他的手的。”林寶珠想了想,開口說道,“而且我打算讓茶行掌櫃的幫著請幾個料理過茶園的人,幫著把山頭的茶樹料理一下,也歸置成茶園。”
張滿囤聞言稍稍一想就點頭了,茶樹跟茶園的事兒他不懂,不過若真要歸置移栽,少了懂茶的人的確是不行的。不過在修理茶園之前,他們最需要的還是在山上開出路來,不然無論媳婦的設想多好,只怕都難以實現。
倆人又商量了許久,終於定下了大致的法子。只說第二天先去一趟鎮上,然後再尋里正跟田大娘幾個說道說道。
第二天一早,張滿囤跟林寶珠就出了門,當然在林寶珠拾掇好之前,張滿囤勤快的學著自家媳婦的樣子拌了些雞食,又給大狼倒了半盆子骨頭湯跟兔子腿。
林寶珠雖然瞧見了,但到底也沒說什麼,倒不是她不心疼,而是昨晚跟自家漢子說時候,才知道他跟大狼算得上是相依為命了好幾年的,若是說看家護院的大狗,倒不如說是兄弟才好。
當然,她也已經知道大狼不是自個以為的狼狗,而是被自家爺們馴化過的野狼。不過相比於古人對野獸的懼怕,她的接受度還是高一些的,一是沒真的親眼見過兇殘的狼匹發狂。前世看過的也都是動物園裡比較溫順的虎豹豺狼,最厲害的一次也就是瞧見自家爺們被狼抓傷的後背罷了。二來她內心是信任自家男人的,如若真的有危險,他定然也不會往家裡帶了。
反正是林林總總的念下來,她對大狼還真高看了許多。左右相比於前世那些把/寵/物當孩子的家庭來說,自家男人只不過給大狼一些骨頭湯跟肉,也算不得太過分的。
收拾好東西,又把新制好的白雞冠跟老鷹茶分別裝在竹筒裡,倆人才往鎮上走去。
這會兒天兒還有些暗,加上不逢集市,所以一路上也沒碰上幾個人。直到到了鎮口,天兒放亮了,才瞧見陸陸續續的有人開始擺攤做買賣。
到了鎮子口,林寶珠才從自家男人推著的手推車上跳下來。剛開始時候,她也是發怵走這麼遠的道的,上回走了一遭回去腳丫子上起了好幾個水泡。卻不想自家男人竟然不聲不響的推著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