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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就有該死的齊月升呢。我一邊隨著隊伍往前移動,一邊夢想著有一天自己能站在他現在站的位置。

當然,我現在更擔心的是自己能否被錄用。謝天謝地,雖然我前面排著很多人,胡海成在看到我的身份證時,只微笑了一下,連問都沒問,就讓我進了招聘處。招聘處己經坐了另外兩個女孩子,其餘的人羨慕地看著我們,沮喪地離開了。立刻,剛才喧囂的廠門口重又清淨起來。

想想真是不公平,那兩個女孩,都是剛從內地過來的樣子,如我剛來東莞一樣,穿著土氣,一臉生澀。有一個女孩在填入職申請表時,竟連連填錯了幾次,字也寫得歪歪斜斜的。我就不相信,剛才外面那麼多女孩子,就沒一個比這兩個強的?而且,這兩個女孩互相是認識的,顯然和我一樣,是內定進廠的。雖然我也是因為內定進來的,但還是為剛才那幾百個人不平!

我一直以為金秋廠是屬於虎門的,看到入職申請表才知道,並不是虎門鎮的,而是和虎門交界的另一個鎮。金秋廠是花園式廠房,廠房很新,院子也很寬敝,並且鋪滿了草坪和花園,非常漂亮。無論是規模還是環境,亮光廠都不可望其項背。但金秋廠竟然不要考試,而且胡海成說每天也不需要做早操、開早會什麼的,這讓我好開心。因為同樣是早上八點鐘上班,每天卻可以多睡半個小時呢。進廠後我才知道,不跑步、不做早操哪是因為根本實在沒時間!

剛填好表,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婦女走進來,胡海成親熱地稱她珍姐。珍姐臉色黑黃、沒什麼氣質,一看就是沒有多少文化的人。她很隨便地掃了我們一眼,便在我們三人的表格上籤了名字,並寫上針織一廠的字樣。珍姐走後,胡海成說,珍姐是針織一廠的尾部主管,叫李鳳珍,以後我們就歸她管。

然後,胡海成分別給我們寫了一張“錄取通知書”,讓我們拿著錄取通知書及身份到到指定醫院辦理健康證。下午拿了健康證就可以直接拿行李來上班,如果拿不到健康證就不要來了。我心裡一喜,他說的那家醫院就是我在亮光廠時辦理健康證的醫院。

我趕忙道:“我有健康證的,我在亮光廠上班時,也是在那家醫院辦的,這次就不用辦了吧。”

胡海成為難地說:“廠裡有規定的,以前有的不算,一定要進我們廠辦理的才算呢。”

我急了:“為什麼啊?我的健康證才半年多呢,還在有效期呢。”

胡海成別有深意地衝我笑笑:“你問海波就知道了,不要說金秋廠了,東莞、珠三江、廣東甚至全國都是這樣的呢。”

我想起自己能進金秋廠己經不錯了,哪有資格挑三撿四呢?只好悻悻地拿著“錄取通知書”和那兩個女孩往醫院走去。

105。

走在路上我才知道,那兩個女孩是堂姐妹,江西人,大的叫李萍,小一點的叫李梅。李萍長得很漂亮,雖然微黑,但眉清目秀,身材高挑,不愛說話,看上去也頗有心計。李梅一張娃娃臉圓圓的,一笑還露出兩個酒窩,非常可愛,話也很多。

李梅說她們剛從家裡出來,姐姐李清是個大學生,在金秋廠做倉管文員,這次就是姐姐讓她們來的。為了讓她們兩個人進廠,姐姐每人幫他們出了一千元介紹費,因為介紹費比一般人多200元,所以尾部主管才同意讓她們兩姐妹進來的。

李梅說到這裡,李萍趕忙提醒她:“就你嘴快,你忘了,姐姐讓我們不要說的呢。”然後轉臉問我,“你進來也交了介紹費了嗎?”

我很尷尬,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交了。”

機靈的李萍立刻看出了什麼,小聲埋怨她堂妹:“叫你不要說嘛,姐姐說要是傳到廠領導耳朵裡,尾部主管也受處罰的,搞不好我們也被開除的呢。”

我卻想著自己的心事。沒有技術的工人進金秋廠要交一千塊錢介紹費,而我卻一分錢沒交就進來了。一方面固然是介紹我進廠的胡海成哥哥胡海波正好是人事;另一方面,就算胡海波和陳剛是好友,但胡海波如此賣力地幫助我,也不會沒有緣故。想起麗娟一些話和胡海波的眼神,我恍惚明白了一些。但,這是不可能的。我來東莞的兩個目的還沒有達到;進金秋廠做工人不過是權宜之計;找一個做燙工的男友更不是我想要的愛情!

醫院有另一個工廠來體檢的人,把本就不大的醫院擠得滿滿的。上次是亮光廠集體體檢,並沒有出示身份證。但這次不但要拿出金秋廠的錄取通知書,還要出示身份證。特別是驗血時,醫生警惕地看著我的臉,然後又認真地對照著身份證上的照片。我感覺自己象做錯了事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