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希亞眼前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景象。她愕然地看著眼前的白色蕾絲吊頂坐了起來。
這裡是?她不是應該在雙子峰麼?這是怎麼了?
希亞推開了身上蓋著的天鵝絨暖被,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色睡袍。一縷金色長髮從她的睡帽裡滑落了下來,她有些愣神地將它捻在指尖看了半響。然後激動地站了起來,一把扯掉了睡帽。拉開了帳子,衝到了梳妝檯前。
她驚喜地看著鏡子裡倒映出少女的臉,金色長髮胡亂地披散在肩頭,綠色的眼眸裡滿含著希翼和激動的淚水,似乎只要眨一眨就會掉下來。
這是她多久前的樣子了?
希亞激動地旋身跑到窗臺前大力推開了窗戶。
金色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微風吹動白色繡花窗簾在她身側兩旁搖擺不定,希亞深呼吸。聞到風中那熟悉的麥香和極淡極淡的海腥味。
她輕輕捏了自己一下,有點痛……她不敢置信地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真的痛!
她慌亂地撩起睡袍,小腿上光潔平滑,半點也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伯瓦爾……對了,伯瓦爾……”希亞語無倫次地自言自語。就這樣光著腳跑出了自己的房間。
是的,這裡是西部荒野,她的舊邸。作為伊雷利安家的小姐和伯瓦爾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希亞匆匆地跑在深褐色的木質地板上,臥室……不在,客廳……不在。希亞此時的心裡急切地帶著求證前的不安。最後跑進了書房。
大力被推開的門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嚇了希亞一跳。
但下一刻,她開心地發現了雖然側背對著她寬大的靠椅幾乎似一道屏風遮住了裡面坐著的人,但是沙發靠手上,一本厚實的大書輕輕地在被翻著頁。
“你在這裡啊!”突然有些臉紅的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希亞急忙平順了呼吸,緩緩步上前去。
“伯瓦爾,我好像做了個噩夢!”
但是心裡的恐慌讓她忍不住不斷地說了下去。
“那個夢裡發生了好多事情,我夢見我死了。但是又被複活了,然後……”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椅子上的人已經合起了書頁,站了起來。
“然後呢?”他微笑著看著她。
“賽門?”希亞一陣暈眩,再也說不出話來。她腳步一陣虛浮地向後退去,無力地靠在了牆上。
“你的天真可愛還是一樣讓我讚歎。”賽門走到她身前,很紳士地牽過她的手在手背吻了一下。
“這麼說,不是做夢……”希亞宛如夢囈般低語。
“我知道,你一定很希望這是做夢。”賽門瞭然的笑道。
“那,伯瓦爾呢!”希亞一把揪過賽門的胸襟,惡狠狠地問他。
看著陡然暴怒的希亞,賽門輕輕握起她死死揪住他衣服的雙手,語氣溫柔。“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不會再對他怎樣。”
“他在哪裡?他在哪裡!”他的話,希亞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只反覆地追問。
“自然在他應該待的地方。”賽門在希亞的面前,永遠都是一派紳士的作風。“你放了手,我會讓你看的。”
聽了他的話,希亞半信半疑地鬆了手。
“乖,聽話。”賽門拉著希亞走到書桌前讓她坐在椅子上,隨後念動咒語。
一面幻境出現在希亞面前。
幻境裡是一個兵營的樣子。
“我這裡在哪裡?”伯瓦爾使勁捶了下自己的腦袋。“可惡,我的頭怎麼這麼痛!”
“那是因為大人您不幸在最後的戰鬥中被鐵炮船的流彈打到了。”身邊站立的軍官恭敬地答道。
“鐵炮船?”伯瓦爾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明明應該是在……可惡……”話到嘴邊,他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真遺憾,大人,看來這後遺症比我們預想的要嚴重的多。請您鎮定。或許您需要喝點水……也許這能幫助您冷靜一點,或者,我再去請醫官來?”
伯瓦爾擺擺手。“不……,水就可以,然後你來講講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軍官遞了一杯水給伯瓦爾,看著他喝了一口後,再次以報告式的語氣陳述道。“事情是這樣,大主教認為迪菲亞兄弟會已經嚴重的影響了艾澤拉斯王國的安定。在即將北伐出兵的前夕,不能再容忍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因此,由大人您親自領兵征討剿滅這幫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