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義從仁義無雙,又怎麼會使用卑鄙手段,更何況你是皇甫之後,你不會敗了安定皇甫氏的名聲。”
打死慕容風,慕容風也不相信,皇甫岑會心狠手辣到畜生一般的手段。
聽著慕容風冷漠的回答,皇甫岑擺了擺手,似乎失去了這些年的耐性,示意黃忠把慕容風壓下去,砍頭處置。
戲志才腳步猶豫了一下。
皇甫岑似乎瞧見了,在慕容風被帶走後,盯著戲志才,問道:“你想說什麼?”
“大人。”戲志才上前一步,進言道:“大人如是要留這慕容風,何不利用其族人威脅,上次昌黎城就險些得逞。”
“呵。”皇甫岑苦笑一聲,盯著戲志才道:“他慕容風是大漠孤狼,我皇甫岑也決然不是卑鄙小人,這等人物,即便我用此計,也不見得能把他據為己用,更何況,民族成見已深,我既然選擇用烏丸人組建白馬義從,就沒有機會選擇鮮卑。我可以優待鮮卑部眾,卻不能把他們當成我的族人。而且……慕容風,他不適合再在草原生存了,他的狼性消磨沒了。”
最後半句話,皇甫岑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穿越前,他就應該流淌著漢化鮮卑人的血統。
可是,眼下的情況不似往常,漢庭陷入紛亂不停的戰火之中,四夷復起,屢屢挑釁著大漢那敏感而又脆弱的自尊。
為了繼承涼州三明保漢,保華夏安寧,只有對他們痛下殺手,屠戮殆盡,用暴力制止血腥,雖然這很有可能只是一時的辦法,也很有可能會在以後給漢庭帶來難以想象的災難。可是,已經沒有時間了。
聽著皇甫岑這話,戲志才恍然大悟,手指那些鮮卑俘虜,嘴唇打顫道:“大人……你。”
“你猜對了。”
“大人,你這是效仿段紀然,卻忘了皇甫威明的遺志!”
“行了。”
皇甫岑喝止戲志才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話。
“大人,你在廣平、廣宗為什麼會同同宗兄弟生隙,還不是因為大人慈悲之心,可眼下你要行之事,同皇甫嵩何異?”
“皇甫嵩殺的是我漢人。”被戲志才這麼一激,皇甫岑猛然轉身,眼神犀利的瞪大,吼道:“我殺的卻是鮮卑人,是屢教不改的鮮卑人,是昌黎城內勢必誅殺的鮮卑人。我無愧於誰!”
……
幾日後,皇甫岑在廣昌等地,大肆屠殺鮮卑俘虜,僅有車軲轆以下的鮮卑人充為奴僕得活。
時也,東部鮮卑紛紛惶恐不安。大規模的加入張純叛亂集團,以求自保。
不過,皇甫岑這番舉動,卻讓北地羌胡、匈奴安靜了許多,誅伐必深這句口號隨著慕容風的死越來越響亮。
各地叛亂也在這口號聲中,漸漸平息。
而今只有遼東的戰火還在燃燒,西蜀、交趾、江夏、西涼等地的胡蠻一下子便老實了許多,剩下的叛賊許是擔憂把皇甫岑招來,自找麻煩,該偃旗息鼓的偃旗息鼓,剩下的人四散奔逃,甚至有些人已經逃離舊地。
甚至,連黑山軍,都被皇甫岑這粗魯的舉動傷到,不敢輕易觸怒朝廷一步。
於毒更是連夜給張婕兒去信,喚張婕兒收兵。
張婕兒接到信箋後,也只有默然長嘆,她沒有想到,鮮卑會敗得這麼快,並且,還是在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情況下,中部鮮卑的幾個統帥全部陣亡,能聯合的人所剩無幾,而且皇甫岑這血腥的政策一時間,讓北地在無人敢言語,只有默默靜待。
張婕兒也連夜給管亥去信,召回管亥。
大軍撤回黑山,再圖謀劃。
張婕兒想借此時機,篡奪黑山軍權。其實她很清楚,表面上看,皇甫岑一勞永逸,斬殺鮮卑俘虜,威懾敵人,卻也給他自己留下把柄,而且還會激化遼東的矛盾,只要遼東戰事不平,自己就還有機會。
只要皇甫岑在戰火中疲於奔命,她張婕兒就有機會復仇。
所以,在聽到皇甫岑少有鐵腕政策之時,張婕兒只是怔了怔,然後奮筆疾書,給管亥去了信,又命人收攏部隊,即刻回軍。
張婕兒此舉無疑明志的很。
部下也不耽擱,當下去辦。
張婕兒踱步來到大帳之外,望著北地,雖然這一次時機就這麼悄悄溜走了,而且還暴露了河東白波谷的太平道,但是也在無意中皇甫岑做出了這種人神共怒的手段,血腥屠殺俘虜,說出去,不知道有多少朝廷清流名士要殺皇甫岑呢?
“你真是引火燒身,明明是這個結果,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