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靜沒吭聲,馮接著說:“我來兆豐有一個來月,可以說根基不穩,這一段事情太多,有些顧此失彼。兆豐是貧困縣,但山清水秀,環境很不錯,要不,你也來兆豐好不好?”
柴可靜的反應有些詫異:“要我去兆豐?”
“你到新源也行,畢竟我在這邊可能要呆幾年,你也來新源的話,我們一家人就在一起了。我知道你在省裡發改委一切都很順,這裡的條件也比不得省城,不過,你考慮一下吧。”
“……我考慮一下吧。”
聽著柴可靜掛了電話,馮的心境淡然了:自己的心跡已經表明,柴可靜那麼聰明,應該會想的明白。
一個人又坐了幾分鐘,馮讓古方謹叫田永璽一起出去吃飯,走了兩步,正好碰見王丹陽,馮想想又讓古方謹將王丹陽也叫上。
心中沒鬼,何須提放?面對事端,更需手段!
田永璽已經知道了常委會上發生的事情。
縣府辦公室主任是縣府最高階的綜合部門,主任這一職算是不是縣長的縣長,雖然是正科級,但根本不同於一般部門的一把手,只要不出差錯不犯錯誤,提升當副縣長的機會比一般的局、委、辦領導機會大得多。
蔣道遊要將田永璽調到工業局,那對田永璽而言就是貶謫。
這頓飯吃的有些沉悶,但馮照顧身邊人的心意,田永璽和古方謹、王丹陽都感受到了。
下午常委會一開始就有些劍拔弩張,單對五里屯鄉黨委書記的人選大家就爭論個不停,但沒過一會,田永璽進來給馮彙報了一件事,馮聽了心說天助我也,但表面表現的非常愕然,說:“我打斷一下啊,田主任,你給各位常委說一下剛剛得到的訊息。”
田永璽站直了身子:“公安局那邊的彙報,咱們縣棉紡廠的廠長袁國鋒在嶺東省封平市嫖chang,被當地公安機關抓獲了。”
什麼?
袁國鋒嫖chang被抓了?
這太意外了,這下錯愕的不光是馮了,屋裡的人都有些訝然。
袁國鋒的問題早上開會馮已經說過了,說是外出要賬,但失聯了十多天,沒想到卻是以這種形式被找到了。
這真及時。
馮讓郭世傑協助找袁國鋒也是出於一種本能的警覺和預防,當初在柏林偶遇過的那個拎著一大箱錢的人,也曾是國內一個國有企業的老總,像棉紡廠這樣垂死掙扎的企業、像袁國鋒這樣動不動就出國“考察”的廠長,萬一真的攜款跑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事情有些誤打誤撞,但讓正在討論人事安排的會議有了一些變動。
楊躍民問田永璽:“訊息確切?”
“楊縣長,這是公安局那邊傳過來的,因為事關重大,我就來給馮縣長彙報了,要不,讓郭局長來說明一下情況?”
馬光初一改下午開會以來的沉默:“我相信事情不會弄錯的。公安局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何況,還是嶺東省的封平市協查來的訊息,不過,為了慎重,可以讓郭局來將事情說清楚。”
田永璽出去了,馬光初看看屋裡的人說:“現在看來,馮縣長讓聯合調查組入駐棉紡廠是正確的,起碼這個袁國鋒是存在問題的。我建議,即刻起加強對棉紡廠調查組的領導,由馮縣長親自任調查組組長,在原來所有的基礎上,增加檢察院、法院、司法局、紀委、財稅這些部門,讓這些機構各自再派一名副職人員加入,同時對棉紡廠職工代表以及以往工人們所提出的涉及棉紡廠的問題儘快的核實調查,該對棉紡廠的領導層實行必要措施的,就要堅決的實行,尤其一點,今天在座的各位常委對會議設計的內容不能以任何的理由向任何的個人透露,否則就要追究相關責任。”
楊躍民質疑說:“馬書記,就算是袁國鋒在外有生活作風問題,不用對其他的棉紡廠人這麼嚴厲吧?”
“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工人們對棉紡廠的問題反映的不是一天兩天了,楊縣長能保證這些人都是清廉自律的?如果不能,那麼就像馮縣長說的,查一查,還他們一個清白嘛。我就怕棉紡廠是不查沒問題、小查小問題、大查大問題,那到時候,棉紡廠的幾千號人會追著我們的屁股後面罵孃的。”
岑恆基這時問:“對棉紡廠的領導層全部進行審查?那這個廠怎麼辦?”
金圖康說:“剛剛馬書記已經說了是秘密審查,內緊外鬆,動靜當然不會大,再有我說句不客氣的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反正這會棉紡廠已經停工了,那些領導們也就是一幫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