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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面的幽槐坊更加陰森可怕。四面都扯著慘白的紙幡,祭奠用的紙錢被風捲起來,紛紛揚揚滿天都是。然後,我們同時聽到了一陣幽幽的哭聲。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很低然而卻分外尖細,像是年輕女子的飲泣聲,幽幽咽咽從四面八方傳來,不淒厲,卻足夠讓人嚇出一身白毛汗。

“和和和他們說的一樣!”連凌祈的聲音都有點結巴起來,他拔出劍,虛張聲勢地四處揮舞著,似乎是想把看不到的東西直接劈死。

“裡面有三具棺槨。”關朔原一個人把義莊檢查了一遍,“應該是之前死去的三個天機營戰士。我記得定勇說過,為了查清案情,還沒來得及下葬。你們倆過來,幫忙開啟棺材,我檢查一下。”

“不好吧?”我有點猶豫,“畢竟入土為安,天機營的人,我們不方便直接開棺。”

“生而浴血奮戰,死而為國捐軀。天機男兒就該是這樣的好漢。廢話少說,快來幫忙。”關朔原漫不經心耍著不要臉。然而並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幫他。他氣惱地扭頭瞪了一眼我們,順手把佩劍放在了一邊的棺材上,兩手扶著棺蓋,一個用力推了開來。

一股讓人窒息的屍臭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我緊緊捂著鼻子,壯著膽子往棺材裡看了一眼,立刻就收了回來。儘管只是一眼,那張驚恐到扭曲的慘白麵孔也已經在我腦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喘著氣躲到一邊去,想要找個空氣稍微好點的地方冷靜一下再來幫忙,然而一個轉身,卻看到剛才被關朔原順手放在一邊的佩劍,被一隻手輕輕拿了起來。

那隻手慘白而纖細,顯然並不屬於在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24

“關關關關師兄……你你你的劍……”

我結結巴巴說著,抖著手指向那隻突然出現的手。

“嗯?”關朔原回過頭來,正好看到自己的劍被慢慢拖往角落裡的一幕。當即他也再顧不上檢查屍體,跳起來厲聲喝道:“喂!你這孽障……”

“紅燒肉!”我喊了一聲,一隻安靜待在一邊的邪影手舉木劍,定身咒瞬間發了出去。紫色光弧套在那隻手上面,它無力地扭動了一下,手中長劍噹啷一聲落到地上,緊接著微微一掙,哧溜一下縮回了陰暗的角落裡。

關朔原一個箭步衝到角落裡,來不及撿起自己的劍就貓下腰仔細看著那裡,半晌後才直起身子,陰沉著臉說:“跑了。喂,你廢我就不說了,怎麼連靈獸也被你帶得蠢起來了,連個妖怪都定不住?”

“你說誰蠢呢!你自己還不是把劍都亂放,還被那什麼拿走都沒發現!”

“你……”關朔原張口就要反唇相譏,然而凌祈在旁邊重重咳了一聲,他好像才發現這時候並不適合開嘴炮。他煩躁地屈起手指揉了揉額頭,然後深吸一口氣,重新彎下腰仔細檢視著剛才那隻手消失的地方。

那隻手出現得太突然,甚至連關朔原這種人都能被神不知鬼不覺偷走劍。他仔細檢查了兩具棺槨之間的角落,還釋放了一個專門探查能隱匿身形人物的觀心咒,結果仍然是一無所獲。

“難道……真的是女鬼嗎?”凌祈結結巴巴說道,“錦川啊,你們太虛觀不是斬妖除魔的道士嗎?你給我畫個符讓我帶上行嗎?”

“想找死的話有比找她畫符更快捷的方法。”關朔原抬起頭,鄙視地看了一眼凌祈,“什麼女鬼,我到現在還沒見過能徒手拿起我這把劍的幽魂!你們兩個,過來看看這裡。”

關朔原召喚了一隻炎鳳出來,這種靈獸曾經多次被我借來烤魚烤鳥烤烏龜,現在除了能吃遍太虛觀之外,關朔原又開發出了它照明的新功能。

義莊的地面是大塊青石方磚鋪成的,然而此刻最深處的兩塊地磚卻很隱蔽地錯出一條縫來,炎鳳的光照不到那裡,黑漆漆看不清有什麼。

“這是什麼?”凌祈好奇地彎下腰,擠開我貓著身子往裡鑽了幾步,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麼。然而,就在他剛往前挪了兩步的時候,一道白色的東西猛地從那道縫隙裡竄了出來,閃電般纏上了凌祈的腳踝。

“退鬼符!”

“斬妖訣!”

“九玄天元訣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去死啊!!!”

我和關朔原同時對著那白色東西用出了招數,凌祈更是一聲慘叫,弈劍聽雨閣終極劍法使出來,轟的一聲巨響,碎石斷木亂飛之中,旁邊的兩具棺槨被炸得上了天。

沒人顧得上那兩具棺槨,甚至連落在地上的屍首都沒人在意,我們直勾勾盯著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地面。在這樣的攻勢下,剛才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