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點了點頭,“可這很重要嗎?畢竟我們要去流光城……”
重淵的嘴角微微揚了一下:“若我沒記錯的話,當年的太虛觀舊址就在應龍村的附近。從這裡出發,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趕到太虛觀舊址。借用觀內傳送法陣,也許……能讓我們快點抵達流光城。”
太虛觀舊址……
我想起了之前顏懷遠跟我說過的話。
“這裡原本極為繁榮富庶,連太虛觀在內的幾大門派都曾在這裡煊赫一時。只是後來遭遇了幽都入侵,所以才……”
沒想到,那時候顏師弟不願多提的太虛觀舊址就在此處。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那裡現在是什麼模樣?
我突然開始有些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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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決定了要去太虛觀遺址一探究竟,我們還是沒能立刻出發。畢竟重淵也只是對這件事有印象,並不知道確切位置。我們留在村裡打聽了一天,竟然沒有一個人聽說過太虛觀舊址在哪。
“怎麼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師兄,是不是你記錯了?要是真的在這附近的話,怎麼會沒人知道呢?”
重淵一臉深思的表情:“也許並不是沒人知道,而是不可能有人知道。”
這話有點費解,我愣了愣,想了半天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我們現在的太虛觀,就是遠藏在山門白雲觀深處。普通百姓只知道白雲觀,卻不知道太虛觀在哪裡。太虛觀舊址想必也是這樣。哪怕是廢棄了,普通人也很難發現它的蹤跡。
“只能靠我們自己了。”重淵輕輕拍了拍我說道。
隔日我們就告別了應龍村,踏上了尋找太虛觀舊址的道路。
和我進入中原之後一直走的黃土路相比,這邊的山路才是真的山路。高低坎坷崎嶇不平,大概因為附近湖水充足,路上還有些溼漉漉的泥濘。哪怕在重淵的幫助下我也走得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異常。
我悲憤地看了看自己的滿身泥點子,又看了看重淵一臉淡然纖塵不染的樣子,再一次深深體會到了造物主的不公。
你說你給了這人漂亮臉蛋和聰明腦袋也就算了,有必要把這種“走路不沾泥”的技能也點的這麼高嗎?還給不給我們這種普通廢柴活路了啊!
我把手悄悄收回來,用力在衣服上蹭了蹭,有點尷尬地說:“那個……師兄我還是自己走吧,我手上都是泥,會把你的手弄髒的。”
重淵愣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重新抓上了我的手:“無礙。”
“……可是你這樣讓我很不自在啊。我不太習慣和別人一直拉著手……”
重淵漲紅了一張臉,憋了很久,才悶悶說道:“可是你……我……師父說過,出門在外,要我多照顧師姐師妹的。”
哦,師父啊。我回憶了一下之前見過的那個面目溫柔的漂亮女子,認同地點了點頭:“我見過你師父,她是個好人。”
“嗯。”重淵的臉色難得柔和了下來,露出了些許懷念的神色,“師父她徒弟很少,也並沒有子女。她是真的把我們當她的孩子照顧的。”
“她很想你……”我忍不住說道,“你……不在了之後,她非常傷心。師兄,你什麼時候回去?看到你她一定很開心……”
“回不去了。”重淵突然打斷了我的話。
這句話和之前的語氣完全不同,透著骨子裡的冰冷。我怔了一下,慢慢回頭看向他的時候,卻發現重淵仍然是和以往一模一樣的冷淡表情,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我們繼續在泥濘的山路上艱難跋涉著。我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依然很難走的路上,只是剛才重淵突然說的那句話卻一直徘徊在我腦海裡,很久都揮之不去。
“等等。”重淵突然伸出一隻手,制止了我繼續往前走的動作。他一手握住了劍,警惕地看著前方,“好像有些不太對。”
我連忙停住了腳步,一樣緊張地四處看著:“哪裡不對?”
“還不清楚……你能召喚出靈獸嗎?”
“我……好像不能……”我憂鬱地說道。我只成功地召喚出過一次靈獸,不是別的,就是站在我面前的師兄你啊。
重淵點了點頭,也並沒有什麼鄙視我的意思。他低下頭,很認真地看著我:“能再試一次嗎?不管是什麼都可以,我需要確認一下……”
……就算你用美色/誘惑我,我的學渣首席身份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啊。我苦惱地撓了撓頭,很勉強地說:“那我試一試……不過真的不保證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