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又何必羨慕他人之子,你身邊不就有一個對你孝順百倍的好兒子嗎!”宋老爺子哈哈一笑。他這樣一說,老王妃又覺得這詩中返家的童子就是指自己的兒子蕭明,心中對這百子獻壽圖更是喜愛起來。
蕭辰賜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明德王妃,奶聲奶氣地說道:“孃親,賜兒也要做那個童子,不去什麼神仙宴席,只回家和孃親在一起!”
稚子童語最是動人,明德王妃當即就眼圈紅紅,將兒子摟在懷裡說道:“我兒孝順,孃親甚是欣慰。”
場中眾人也都齊齊誇讚小世子有其父風範,將來必成大器。
靜月看到蕭辰賜,就想到了好友林瑞的女兒,那麼小的人兒,都是那麼懂事、貼心和善良、可愛。
老王爺看著身邊的髮妻孝兒賢媳,還有聰明懂事的孫子,心中甚是滿足,哈哈大笑幾聲,走到宋老爺子面前說道:“老元帥,本王今日可要好好謝謝你!你給我宗親王府送了一份最好的壽禮呀!走走走,我請你後堂單獨喝幾杯。”
老王爺此話一出,眾人看向宋家人的目光更為複雜。在這溪朝國,誰能單獨和皇族的老族長把酒言歡?這可是無上榮耀的事情,一時嫉妒、羨慕皆有之。
“好,請!”宋老爺子也不客氣,站起來大踏步地跟著老王爺進了後堂。
當天壽宴結束之後,宋家、百子獻壽圖和無名居士就像一陣颶風一樣,瞬間席捲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名噪一時。
靜月從宗親王府回來之後,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地剪紙,讓她在壽宴結束之後,才把緊著的心放下來。身心一放鬆,她就感到十分疲累,吩咐冷雨,不要讓人打攪她,就在自己的房裡補眠。
夜色朦朧,皎月藏空。似夢非夢之間,靜月覺得自己溫暖的手似是放入了冰潭之中,一個激靈,她勉強睜開了眼睛。
“醒了?”
羅帳內不知何時掛上了一顆碩大的夜明珠,蕭辰域線條分明的剛毅俊顏,在柔和的光線中,似是也添上了一層溫暖的外衣。
靜月撐起身子,揉了揉太陽穴,或是還沒有徹底清醒,她說出口的話帶有莫名的親近感和撒嬌意味:“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蕭辰域看著完全侵潤在夜明珠柔光之下的靜月,心內那片常年冰凍的湖面,似是砸裂了一個小口,照進了溫暖的陽光。
忍住想要擁佳人入懷的衝動,蕭辰域抬起靜月的芊芊十指,開始認真專注地給每一根如蔥白的手指塗抹藥膏。
冰冰涼涼的感覺,順著手指傳入靜月的心田。她後背倚著床頭,雙眼明亮,靜靜地看著蕭辰域為她的雙手抹藥膏。
靜月的雙手在外人看來,可能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握了七天的剪刀,手指怎麼可能不會有痠痛之感。但是她親密的家人沒有發現,她貼身的四個丫鬟沒有察覺,只有他,只有他即使不見,亦能放在心上。
這一刻,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老王妃壽誕,你為何沒去?”靜月打破了一室的曖昧。她忽然想起,六哥無意中說起,皇宮的那場為老王妃祝賀的壽宴,蕭辰域並沒有到場。
她的出聲讓蕭辰域有些失落,他還沒有享受夠兩人這樣安靜相對的溫馨時刻。
蕭辰域也沒有抬頭,依然用心地抹著藥膏,說是“抹”,可靜月總感覺他像是在佔自己便宜的撫摸。
“我不想毀了皇奶奶的壽誕!”蕭辰域的聲音變得清冷了起來。靜月卻聽出他話裡的孤獨和低落,隱隱還有絲渴望。他是想去的吧?
“為什麼?”靜月不想知道蕭辰域太多的心裡秘密,但終究還是不忍心見他心情不好。
面對靜月的主動提問,蕭辰域抬起頭定定看著她說:“因為我是隻會殺人的瘋子,沒人願意在喜慶的時候,見到一個瘋子到場搗亂!”
“你不是!”靜月脫口而出。她真的不喜歡蕭辰域眼裡出現受傷的神情,那讓她也會忍不住痛起來。
“為什麼我不是?”蕭辰域反倒輕聲笑問。
“沒有為什麼!世上的事情,親耳聽到,親眼見到,有時也未必當的真!”靜月天生就有察人入微的本事。
以前,她的人物畫和人物剪紙,就連爺爺都拍手稱讚,如果不是對人臉上的表情有深入的研究和敏銳的觀察,她是畫不出傳神的畫,剪不出栩栩如生的人的。
眼前的蕭辰域雖稱不上是惡人,但也絕非良善。他與眾不同的人生經歷和敏感身份,影響著他的一言一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