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士兵背影消失,突然受到優待的張黎生沉思一會,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喃喃說道:“昨天伙食還清湯寡水,連個人問都沒有;
剛才還都是‘同志’、‘同志’地喊著;
現在卻一下變成了‘首長’,這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吶,沒想到這些當兵地這樣現實,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哩…”
他說著說著緩緩搖頭,無意間眼睛的餘光掃到裴友亮血流滿面的從帳篷靠裡鐵絲床邊渾渾噩噩的爬了起來。
“裴師兄你這是咋地啦,怎麼摔得滿臉是血。”青年失笑問道。
“是,是,我,我這不是絆倒了一下,一不小心,一不小心摔了跟頭,破了鼻子,流了一頭,一頭一臉的血。
我,我去洗洗,我,我再去洗洗…”僥倖逃過一劫的裴友亮清醒過來,回想起剛才恐怖的經歷,再也不敢多看張黎生一眼,牙齒打顫、全身顫抖著結結巴巴回答了一句,連滾帶爬的衝進了浴室。
裴友亮的表現十分失態,但對他這樣一個‘螻蟻’般的人物此時心裡滿是盤算的張黎生也無心在意。
等了一會,青年見那個名叫王連生的勤務兵提著兩個鋁製的圓桶飯盒又走進了帳篷,將飯盒小心的放到兩張鐵絲床的床頭櫃上,朝自己敬禮說道:“首長,你們的飯和湯打來了。
吃完之後放到帳篷外面,我來刷了可以了。”
“謝謝你哩王家阿哥。”張黎生急忙點點頭,匆匆開啟了盒飯。
一尺多高的鋁製圓桶分為六層,卸開後六個平底碗裡裝著西紅柿雞蛋湯、辣椒燒肉絲、木須肉…總共四菜一湯和滿滿一碗香米飯。
湯和菜都是普通的家常菜餚,但想到身處未開發的‘異世界’宿營地中,張黎生心中忍不住一揪。
默默吃完飯菜後,他把飯盒丟在帳篷外,摸著肚子盤腿做回了鋼絲床上,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了一句,“在這個地界能吃上這伙食,怕是要去拼命咧,看來這個‘綠洲世界’遠比我想象中要危險地多…”,閉上眼睛,鼓動血肉中的巫力澎湃湧動,以秘法修行起來。
修煉中時間流逝無知無覺,張黎生心中再次生出警覺清醒過來時天色已經到了傍晚。
他剛剛睜開眼睛,背後黑霧消失,就看見跟在蘇德利身邊的四名巫門精銳弟子中那個名叫邱健南的高胖男子大步闖進了帳篷,沒頭沒腦的大聲喊道,“裴師弟,張弟子,蘇大佬和兩位長老召集開會。”
“是,邱師兄。”青年跳下床看了看躺在旁邊的鐵絲床上,用薄被矇頭,緊緊裹住身體的裴友亮,朝邱健南拱了拱手,快步離開了營帳。
室外夕陽西下,天空中兩輪明月正一左一右的在不同的空間軌道上緩緩升起,空氣清新卻微微帶著些血腥氣味,遠處陷入幽暗的叢林傳出窸窣的不明聲響。
宿營地中,深呼吸了幾口,張黎生看到巫者們腳步輕快的向北面一頂帳篷匯聚,便也默默的趕了過去。
進到帳篷,他發現裡面的面積和自己的住處相差無幾,卻只有一張床鋪,此刻正被蘇德利霸佔著,離床不遠處還有兩張摺疊沙發椅,上面坐著兩位大巫,而其他巫門弟子都和他一樣是站著的。
等了一會,巫者越聚越多卻還差兩三名未齊,突然就聽蘇德利臉色陰沉的望著兩位大巫說道:“陳師、杜師,這樣的時刻行動還如此緩慢的弟子,我們也不必再等,還是先說正事吧。”
“也好。”陳光興、杜山茶麵無表情的從嘴巴里蹦出了兩個字,便不再說話。
蘇德利轉頭掃視了一遍眼前的巫門弟子開口說道:“我和陳師、杜師剛才已經和宿營地的劉少校照過面了。
分給我們的任務是三天後開始當前鋒,帶著宿營地裡的研究員們往北面掃蕩。”
這任務聽起來不難,‘綠洲世界’宿營地的生活環境又很舒適,還有三天的休息時間,大部分巫者都隱隱露出了歡喜的表情,只有少數幾人顯得神情凝重。
“你們心裡是不是都覺得美滋滋的,覺得呆在這a0001宿營地裡吃的好,住的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受人尊敬,所有非常愜意,”看到巫門弟子竊喜的樣子,蘇德利冷笑著說道:“那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在甘南營地理都沒人理,到了這裡卻被奉若貴賓?”
眾人聽出蘇德利語氣中隱含無窮怒氣,不敢回答的低下了腦袋,只有張黎生想了想突然說道:“執事,我猜是那個少校派給咱們地任務十分危險,所以先讓我們吃好、喝好,然後去為他賣命。”
“張弟子,別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