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鬱崢的童年趣事兒,姜舒和莊韞聽的津津有味。
在兩人還想聽更多時,鬱崢坐不住了。
“韞兒,今年功課學的如何?舅舅考考你。”
莊韞聞言瞬間笑不出來了,癟嘴道:“舅舅,過年呢。”
接收到莊韞求助的眼神,鬱瀾道:“可不是,大過年的,你這樣會討人嫌的。將來你自己的孩子出生後,可不能這般。”
聽到‘自己的孩子’,鬱崢瞥向姜舒,墨眸柔和下來。
“過來,舅舅教你下棋。”鬱崢改了話。
“舅舅真好。”莊韞喜笑顏開的坐到鬱崢身旁。
鬱崢平日事忙,莊韞也要上學讀書,兩人很難湊到一塊下棋,是以莊韞很是稀罕。
宮婢很快拿來棋具擺好,鬱崢一邊下一邊教,莊韞學的很是認真。
離午膳還早,毓貴妃知姜舒同她也沒那麼多話說,便叫人拿來了葉子戲,同姜舒鬱瀾邊玩邊閒話。
從前在靖安侯府,沈老夫人和沈母無事時也常叫姜舒去玩葉子戲,但她們玩的彩頭有些大,且只有在姜舒輸給她們時才覺盡興。
時日一久,姜舒便對葉子戲有些厭惡。
可毓貴妃和鬱瀾都興致勃勃,姜舒也不好掃興,只得硬著頭皮同她們玩。
一開始姜舒有些緊張,費盡心思盤算著怎麼輸給她們。
幾局過後,毓貴妃和鬱瀾察覺出了端倪,頗有些無語道:“這是博戲,放水可就沒意思了。”
鬱瀾也道:“咱們都是自家人,不用打人情牌,儘管放開心思玩。”
姜舒紅著臉點了點頭,深吸口氣認真起來。
又玩了幾局,三人各有輸贏,毓貴妃笑道:“這就對了,這才有意思。”
“母妃說的是。”姜舒也彎了唇角,神情放鬆下來。
“再來再來。”毓貴妃難得與她們玩一次,興味正濃。
皇帝雖不在,但有姜舒他們陪著,毓貴妃也很開懷。
同莊韞下著棋的鬱崢,時不時瞥姜舒一眼,見她們玩的融洽和睦,心下寬愉。
皇家親情最是涼薄,他們一家人能如此,實在是很好。
殿外天色沉鬱,似風雪欲來。殿內歡聲笑語,母慈子孝。
因是過年,午膳時備了暖酒。姜舒莊韞不能喝酒,便給他們備了果飲羊乳。
毓貴妃很高興,飲過幾杯酒後望著鬱崢和姜舒道:“待你們的孩子出生,明年的團年宴便又多一人,就更熱鬧了。”
莊韞舔掉嘴邊羊乳,滿是期待的問:“舅母懷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他雖心智早熟,但很多事並未接觸過,仍保留著童真。
毓貴妃笑著問他:“韞兒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莊韞道:“先要弟弟,再要妹妹。”
“哦?為何?”幾個大人都好奇的看向莊韞。
莊韞小臉正經道:“先要個弟弟陪我玩兒,再要妹妹,我和弟弟能一起保護妹妹。”
“喲,咱們韞兒想的可真周到。”毓貴妃眉開眼笑。
鬱瀾幾人也被莊韞的童語逗笑,給莊韞添了羊乳道:“韞兒一定會是個好哥哥的。”
想較於鍾靈宮裡的和樂融融,永寧宮便顯得沉悶壓抑。
皇帝同皇后端坐於主位,曹暮雪坐於皇后身側,鬱承和謝婉若同坐一側,幾個孩子圍坐在下首。
本是吉慶團圓之宴,但席間只有杯箸交錯的輕微聲響,並無歡笑閒談。
幾個年幼孩子,吃飽後也不敢亂動亂跑,小心翼翼的看著大人。
好不容易熬到都吃完放筷,鬱承不忍謝婉若母子在此受憋屈冷眼,以孩子午睡為由讓謝婉若帶著鬱皓臨回了東宮。
“母妃,永寧宮一點都不好玩兒。”一回到東宮,鬱皓臨便開始訴屈。
“臨兒不是想見皇祖父嗎?”謝婉若問。
鬱皓臨撇嘴:“可皇祖父看著好凶,他是不喜歡我嗎?”
謝婉若溫聲道:“自是喜歡的,只是皇祖父是皇帝,要有帝王威嚴,如此才能震懾住滿朝文武。”
“大家都怕皇祖父嗎?”
“嗯。”
“皇祖父好厲害。”
“是,皇祖父很厲害。”
母子倆口中很厲害的皇帝,此時在永寧宮如坐針氈。
強撐著同鬱承下了幾局棋後,皇帝起身道:“朕乏了,晚上還有宮宴,你們也都歇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