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你怎麼不理爹爹呢?”韓晴委屈地嘟了嘟嘴,喃喃低語道:“爹爹現在就只有你了,你可不能不要爹爹……”
韓晴正在哀怨地“泣訴”著,他掛在脖子上的碧玉哨子就滑落出來,看著陪伴自己多年的熟悉物什,他的眼神忽地亮了起來。
“晴兒,生辰快樂!”齊朗緩緩伸出雙手,向前攤開。
在他的掌心,躺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碧玉哨子,叫人看了愛不釋手。
“這隻哨子送給你,如果哪天你遇到了麻煩,而我又不在你的身邊,你就吹響它吧,我保證會出現的。”
七歲的齊朗一臉的認真、鄭重,看得只有四歲的小晴兒一愣一愣的。
“朗哥哥,是真的嗎?”韓晴想了想,歪著小腦袋細聲細氣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齊朗點了點頭,肯定道:“我什麼時候騙過晴兒?”
齊朗有點小小的鬱悶,在賀蘭雪出現之前,晴兒本來是最喜歡他的,可是賀蘭出現之後,晴兒就開始追著他轉了,他不高興。
由於齊朗的生日和韓晴是在同一天,所以他從來沒有忘過他的生日,年年都有新奇的禮物奉上,今年也是如此。
何況他還知道,賀蘭是沒有給晴兒準備禮物的,他不能浪費機會。
“謝謝朗哥哥!你對我真好!晴兒最喜歡你了!”
韓晴笑著拿起哨子,放到嘴裡試著吹了吹,哨音清亮悅耳。
如果他現在吹響哨子,朗哥哥是不是也會出現呢,韓晴好奇地想。
這樣的想法一旦產生,韓晴的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那個哨子。
他想嘗試,可又不敢,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輕易嘗試的,他害怕失敗的後果,自己承受不了。
齊朗曾對凌萌說過,天黑之前在他們分手時那個路口碰面,可是隨著探尋的深入,他不覺忘了自己的初衷,他覺得他離晴兒越來越近。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雨雖然比早些時候小了些,但是路上泥濘不堪,卻比先前更加難走。齊朗始終沒找到有人留下的行跡,他不禁懷疑起自己的判斷力。莫非,他們真的走錯路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亮的哨音突然響起,齊朗側耳傾聽,只覺聲音特別耳熟。他凝神聽了片刻,嘴角彎起的弧度越來越明顯。
“晴兒,你在哪裡?晴兒,能聽見我的聲音嗎?”順著哨音的來源,齊朗急急向前趕去,他的感覺是對的,晴兒真的就在這裡。
“朗哥哥,是你麼?朗哥哥……”韓晴聲音很低,充滿了難以置信。
韓晴根本沒有辦法用文字或者語言形容,他那個時候見到齊朗是怎樣的心情,他只知道,他的寶寶有救了,朗哥哥果然是不會騙他的。
“朗哥哥,你終於來了,嗚嗚……”韓晴像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忽地撲進齊朗的懷抱。他確信,在那裡他一定是最安全的。
因為淋雨的關係,那天夜裡,韓晴發起高燒,他身上其實有藥,但是為了寶寶卻不敢服用,只能硬生生地挨著,整個人燒得糊里糊塗。
雖然震驚於韓晴有孕在身的事實,可齊朗更多的卻是心疼和憐惜。
“晴兒,寶寶沒事,你再忍忍,天亮我就帶你下山。”天早已全黑,而雨卻始終沒有停,齊朗不敢貿然帶著韓晴下山,只得一直抱著他,用冰冷的泉水為他擦拭掌心和額頭,幫他降溫。
“朗哥哥,我不怕的——”因為你在,韓晴對齊朗的感情也許說不上是愛,但是他對他的信任卻是伴隨著整個童年的記憶而存在的。
有齊朗在的地方,對韓晴來說就是安全的,這是他早就認定的事實。
“晴兒,睡會兒吧。”齊朗像小時候那樣親親他的額頭,溫言笑道:“等你醒過來的時候,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嗯。”他的聲音有一種讓人安靜的魔力,韓晴笑著合上雙眼。
就像齊朗承諾的那樣,韓晴再度睜開眼時,他已經躺在東山鎮上最好的客棧上房了。齊朗坐在床邊看著他,眼下有著明顯的青黑之色。
“晴兒,你醒了。”齊朗溫和地笑道:“你要再不醒過來,我可要派人去請万俟先生了。”韓晴情況特殊,他自然不敢使用普通大夫。
“朗哥哥,不要——”韓晴急急喚道:“不要告訴爹爹和父王。”
他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下落,他更不想看到他們失望的眼神。
“這個嘛……”齊朗故意拿喬,“就要看晴兒你聽不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