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面容和藹的老嫗取了套乾爽的衣服遞給舒欣,說:“屋子簡陋,你們今晚可能要在柴房呆一宿了。我讓老頭子把禾草給你們墊好,小夫妻就著過一晚。”
呃,那個,我們是表兄妹,”她的心裡有幾分尷尬,卻又覺得有些無措,如果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或許他們真的能成為夫妻,舒欣訕訕的笑了笑,接著又“老人家不要誤會了。”
“都一樣,都一樣嘛。”老婆子臉上笑開了花,“不用不好意思,表兄表妹,天生一對,我和我家老頭子也是表兄妹了,我們年輕的時候,我娘嫌他家窮,不讓我們在一起,於是我和我家老頭子就像你們今天一樣私奔了,他也被我家的家丁打傷了腿,當時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我們住在這裡之後,我和老頭子見到你們這樣的都不知道第幾遭了,每次一見像你們這樣的,我們都會無條件的幫忙,必竟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況且,你和那年輕人真是相配……”
舒欣聽得那老婆子的話,不禁有些無語,這老婆子的想像力比她還 (炫)豐(書)富(網) ,只是她此刻也沒有解釋的心情,他們想誤會便誤會吧!
他安安靜靜地躺在薄草堆上,俊秀清癯的臉上眉頭輕皺,桃花眼微微的閉著,沒有往日的光芒,他的臉色越多的青紫了一些。
舒欣的心裡越發的擔心,當下也顧不得她的頭痛的是否厲害,見窗外已經有些黑了,心裡更加的著急。當下從屋裡取過一個鬥蓬,便匆匆地走了出去,她記得來的路上見到過能替他解毒的藥草。
屋外的雨小了一些,她冒著風雨總算將那解毒的藥草找了過來,心裡終是鬆了一口氣,再匆匆的跑回了那屋茅屋之中。
她將其中一種藥草搗碎後走到喬悠然的身側道:“表哥,你忍一下!”
說罷,將他的褲腳掀開,他受傷的地方,比起方才更加的可怕了,她咬了咬唇,將力氣集中在手上,握住箭柄,用力的拔了出來。而喬悠然卻只是低低的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話。
她心裡不由得更驚,她知道這般拔箭是極痛的,而他卻人哼了一聲,就表示他中毒已深,意識已有糊塗,當下咬了咬唇,將嘴湊到他腿上的傷口處,再用力一吸,將那些黑色的毒血吸了出來,吐到旁邊的那個破舊的陶罐之中,如此重複了幾十次,傷口的那些血總算變成了鮮紅色。
她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她的頭卻暈眩的厲害,她靠在柴堆上休息了一小會,覺得好一些之後,再將那搗碎的草藥敷在了他的腿上,再從身上撕下一塊裙襬,將那藥固定在他的腿上。
忙完這些之後,已過去了藥莫一個時辰,窗外的雨也停了下來,她又從老婆子那裡借來了藥罐,將另外幾味草藥放了進去,將藥煎好之後,又喂喬悠然喝下,她才倚在旁邊的柴堆上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聽到喬悠然的輕哼之聲,她心裡不由得大驚,伸手一碰他的額頭,只覺得燙的嚇人,他的身子在打著哆嗦。
她心裡不由得一驚,知道他此時發燒兇險異常,這一夜他若是撐不過去的話,只怕就再也醒不過來。而她的手邊又沒有可以退燒的藥草,她咬了咬牙,在屋子裡找到火摺子,取過一個破舊的盆,就地取柴將火點了起來,柴房裡頓時一片溫暖,喬悠然總算好了一些。
她輕輕的拉過他的手道:“表哥,你一定要撐住!我在這個世上都沒有什麼親人,玉修以後若是欺負我了,我連個訴苦的人都沒有。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他以後若是欺負我,你還要保護我的,對不對?”
只是她原本病還未大好,身體虛弱,今日裡體力又消耗過多,折騰了一天,她只覺得累到了極致,趴在柴堆上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一縷晨光從窗外灑了進來,暖暖的照在兩人的身上,喬修然的高燒終是退了,這一覺醒來,只覺得全身上下輕鬆了許多,見得身周的環境,不由得微微一怔,待看到躺在他身側的舒欣時,他微微一怔,昨日的情景也浮現在眼前。
他的手輕輕的撫過她的長髮,心裡升起了別樣的情愫,心底也泛起了點點苦意,她極難得如此安靜的躺在他的身側,如果不是他中毒,她只怕是永遠也不會這般安靜的躺在他的身邊。
饒是如此,他的心裡卻也升上了一抹淡淡的幸福,到得此刻,他終是知道在她的心裡,是真真切切的關心著他,只是這種關心無關愛情。
她睡著的樣子極美,安然而恬靜,小巧的鼻子微微翹著,小嘴微微嘟著,只是她的臉色卻顯得微微有些蒼白,她睡著的樣子沒有往日的張揚和俏皮,卻有著另一番神韻,可是眉宇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