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所學,倒不如大方的說出來,博得對方好感。
如果羅豐此時含糊其辭,嶽鼎雖然不會主動四處跟人散播自己的猜測,但當有長輩問起,他也會坦然相告。
可現在羅豐選擇了不隱瞞,坦誠以待,嶽鼎反倒會幫忙遮掩,義氣相報。
世上有恩將仇報,將誓言當狗屁的卑鄙小人,也有千金一諾,重義甚於生命的豪傑。
嶽鼎這條漢子無疑屬於後者,他就像是正午的烈陽,毫無掩飾的將自身優劣點坦誠公佈,讓人一目瞭然,意氣相投的人會覺得親近,性格相逆的人則怎麼瞧都覺得不順眼。
羅豐自認做不到這等示人如鏡,坦蕩光明的程度,但不妨礙他敬佩這樣的人物。
人可以不崇高,但不能否認崇高。
果然,嶽鼎在聽得回答後,先是一怔,隨即豪爽大笑,彷彿並未將此事放心上,開口道:“果然是這門劍訣,某家見羅兄弟催使劍法時,劍氣中蘊含劍意,這可不是無關者能做到的,不知羅兄弟是龍傲宗弟子,還是羽化宗弟子?”
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知道交淺言深的道理,故而在此之前都不曾詢問羅豐的背景,而現在羅豐將凰龍劍訣坦誠相告,他便投桃報李,示之以親近。
羅豐搖頭道:“都錯了,我是六道宗的弟子。”
“六道宗!哈哈哈……”嶽鼎在吃驚之後,放聲大笑,“這可真是叫人意想不到的答案,不,那座鬼陣其實已經是明證了,只是羅兄弟最初的犀利劍法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先入為主的留下了印象。嘿,明明是六道宗的弟子,卻學會了凰龍劍訣,而且還掌握了劍意,假以時日,等羅兄弟晉級天人後重現這門劍訣的威光,只怕龍傲宗和羽化宗的人面上都掛不住。”
他沒有因為羅豐邪宗弟子的身份而生出半分排斥,一如先前的真性情,佛法、清規戒律皆不放在眼裡,只看是否合乎脾氣。
將話題拉回正事,羅豐指著血痂僧的屍體道:“就算剝皮僧有可能因為受制劍傷而滯礙了行動,但血痂僧在嶽兄來此之前可不曾受過傷,我非常清楚自己所使的神劫式的威能,壓制血痂僧的行動可以,但迫使他脫離血影狀態,實是千難萬難,除非他修為只是九重初境的水準。”
嶽鼎虎目中閃爍精光:“血痂僧在五邪僧中,實力排行第三,而哪怕最弱的極樂僧,實力也遠勝過九重初境的修士,摩羯雙姝的遭遇就是最有利的證明,所以這具屍體絕非血痂僧本人,剝皮僧亦是相同,尤其這兩人在面對死亡時,竟而沒有奮起反抗,而是以一種很乾脆的方式去世,乾脆得差點讓某家以為他倆也在臨終前覺悟了。
但存疑的是,此人方才分明催動了血痂僧的絕學,儘管嶽某不曾詳細見識過,但那股血屬法術的特性是偽裝不了的,而剝皮僧的五逆魔手更是能百分百確認無誤,這可不是幾個月或者幾年就能修煉而成的,別人想偽裝也未必偽裝得了。”
羅豐陷入沉思,種種線索在他腦中閃過,哪怕再容易被忽視的細節,也被他回憶起來,抽絲剝繭,分析出有用的情報,最後再進行歸類組合,推論真相。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兩人並非真正的剝皮僧和血痂僧,而是惡藏僧的寄體分身!”
嶽鼎提問:“那他們所使的獨有武學呢?”
“血痂僧擁有血靈寄生之法,曾經在極樂僧的身上使用過,只要融入血脈之中,無形無跡,常法難以探查,如此再配合惡藏僧的寄體分身術,就能偽裝出一個實力弱於本體的血痂僧。
另一人的五逆魔手的來源更容易解釋,五逆魔手本身就是術器合一的絕學,其根底在於五逆魔手這件法寶,對於常人來說,煉製魔兵或許較為困難,但對於曾經成功煉製過的剝皮僧而言,重新煉製一件威能稍弱的五逆魔手,並不是多麼棘手的事。擁有了法寶,再分出一縷神念在寄體分身上,同樣能偽裝出一個剝皮僧。”
“這種假設倒也不是空中樓閣,至少解釋了為何兩人的反應總是慢上一拍,作為九重還虛境的修士而言,著實有些笨拙,”嶽鼎有點認可羅豐的猜測,但豎起一根手指,“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是寄體分身,為何能使用護體罡氣?譬如上次的交戰中,被惡藏僧控制了的姚玫瑰,就無法使用護體罡氣。”
羅豐不假思索的反問:“為什麼不能使用護體罡氣?將一切逆轉過來思考,如果‘寄體分身無法使用護體罡氣’這個印象是惡藏僧有意在誤導我們呢?”
第463章劍敗雙老
“剛才的話或許狂妄了點,那我換一個說法,惡藏僧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