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方有如柳絮般隨風輕飄的雪‘花’,隨著風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如同‘交’織成了一面白網,又像連綿不斷的幃幕,往地上直落,同時返出回光,以尋常人的視力,丈把遠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好寬敞的地方,靈識‘摸’不到空間壁障,這處地方已經稱得上是中千世界了。”
羅豐微微皺眉,他只站了一會,頭頂和雙肩上就積起了白雪,不得不運功將積雪蒸發掉,否則依著降雪的速度,只消一刻鐘,他就會變成一個雪人。
對面的司鏡柊卻‘露’出了笑臉:“居然是白雪的世界,我的運氣不錯嘛,平白佔了地利的優勢,這一戰的把握更大了。”
她拔劍出鞘,伴隨著一聲歡快的驚鳴,就像是器靈喊出了喜悅的聲音,銀白的劍身倒映著雪光,飄落的雪‘花’圍著她環繞起來,在空中結成一枚枚六晶體,她的兩條馬尾辮隨風舞動,身姿宛如雪中‘精’靈。
“此劍名為寒江,注意,我要來了!”
司鏡柊擺出起手式,一股冷中帶暖的劍意鎖定羅豐,蓄勢待發。
但她發現羅豐竟然就這麼站在那裡,雖然提起了真氣,但並未進入戰鬥的狀態,不由得皺起眉頭。
若是換成別人,這時候可不管羅豐是因為緊張或是驚訝而導致分心,直接動手進攻,搶了先手再說,反正按照規矩,進了小千世界就意味著戰鬥開始,若被人偷襲,就是你自己不夠謹慎的錯。
司鏡柊卻不想佔人便宜,帶著不滿大聲道:“你到底什麼意思,戰鬥已經開始了,還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認真點,我可不想被人詬話說,是因為對方放水才勝出的。”
羅豐道:“我這是在給你佈置六稜冰鏡結界的時間,不必客氣,請動手吧。”
“啥?你腦子沒問題吧,該不是早上吃了甜豆腐腦,所以給吃出‘毛’病來了吧。”司鏡柊用攜帶個人喜厭的言語惡意推測道。
“反正你遲早要用的,不如一開始就用出來,若我能破解,則必然勝你,若我不能破解,自然投降認輸,不必再戰。”
“你這話什麼意思?就好像我身上除了六稜冰鏡結界能威脅到你外,其他的都不被你放在眼裡,你未免也太狂妄了吧,自參加鬥法大會以來,我只用過三次六稜冰鏡結界,能走到今天,並不是僅僅依賴這一項絕學。”司鏡柊語帶被人小覷後的怒氣。
羅豐嘆了一口氣:“先前我說客套話,你說我虛偽,現在我說實話,你又說我狂妄,倘若我不說話,你肯定又會說我理屈詞窮,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鬼知道啊!”司鏡柊大吼道,“我只知道一件事,瞧見你,我就覺得十分生氣,絕對好好教訓你一頓!”
話音剛落,倏然斬出六道劍氣,捲動飄落的雪‘花’,使得白‘色’晶體纏繞在劍氣外圍,在風雪中無法辨認清楚。
羅豐揭開鬼臂上的鷹鸇驅爵緞,纏在脖子上,同時催動循間步,身形閃爍,脫離了劍意的鎖定,躲開了六道劍氣的襲擊。
“在這種環境中,帶上圍巾才顯得正常,不那麼令人起疑。”
他運起玄‘陰’黑水功,以掌力攝取雪‘花’,在身前形成一顆碩大無比的冰球,隨即勁力噴吐,冰球破碎,化作數不盡的冰刀、冰劍、冰彈飛‘射’而出。
“這種小家子氣的攻勢,你以為是打雪仗嗎?”
司鏡柊旋動寒江劍,環身一繞,風暴驟起,捲動地上的積雪,形成一道接連天地的雪柱,向著羅豐衝過去。
冰刀冰劍冰彈擊在雪柱上,如泥牛入海,毫無聲息,而雪柱影響周圍的環境,形成如颱風般的劇烈風暴,籠罩四野。
“真是無比快速的反應,一眼就看出我的身法的優缺點,因為擅長小範圍的騰挪,所以每次距離都不會遠,用陣地掃‘蕩’式的攻擊來剋制最是合適,如此一來,無論我躍到哪個位置,都在攻擊範圍內。看來,我的確有些小瞧她了。”
羅豐放棄閃躲,停在原地,先是打出一道天邪印,掌印沖天而去,托住落下的雪‘花’,並將雪柱攔腰截斷,斷去補充的源力,而後又結神邪印,將風雪之力化消掉,使得方圓三丈內風息雪融,一片寧靜安詳。
雪柱中傳來一聲冷哼,兩道白虹般耀眼的劍氣破空貫出,一道向著天空斬去,與沉重落下的天邪印掌力相互絞殺在一起,發出震得人耳膜生痛,頭皮酥麻的鏗然音爆之聲。
而且這劍氣中夾雜著冰雪之力,竟而先將掌印凍結住,然後炸裂成無數片,殘勁向著四面八方****開去,在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