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真人正在療傷中,閉關不見人,安連海已死,姚憐蓉的靠山是韓林,這位還在接受禁閉的刑期中。
刑罰堂要偏袒哪邊,已經不言而喻。
至於證據證言,自是毋庸擔心,將姚憐蓉抓來,用刑法堂的上品靈器“高懸鏡”一照,再能偽裝也沒用,一切真相都會乖乖吐出來。
最後,又是刑罰堂長老將羅豐親自送出去,言語中透出,希望這位能惹事的天才弟子能稍稍安穩一些,別再給他們弄些棘手的差事。
羅豐自是沒有將話放心上,但也對刑罰堂的“不中用”有了認識。
身兼執掌刑罰的職責,不想著刑人伐罪,樹立威嚴,反而打著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意,可見是爛泥扶不上牆。
就算兩邊都不是好惹的物件,也該用些借力打力,驅虎吞狼的權謀手段,哪怕狗仗人勢,呈一時之威,也比守著清水衙門好。
當然,這一回有兩位真人施壓,加上屠百靈的身份也遠比記名弟子更有威脅,通寶真人愛護女兒是出了名的,一旦得知愛女被人截殺,必定大發雷霆,不怕刑罰堂不出力。
就算蠻羗等人申明自己絕無加害屠百靈的意思,也沒人會相信,因為失敗者是沒有話語權的。
倘若他們計劃成功,殺了羅豐與黃泉,並獨獨放過屠百靈,大家自然相信他的說辭,可如今他們截殺失敗,不是不想做,而是沒能力做到,誰又能保證,在他們原定的計劃中,沒有殺人滅口的想法。
“韓林想用規矩外的手段解決恩怨,我偏偏將他拉進規矩的框架裡。門規就是枷鎖,在擁有絕對的力量打破前,誰的塊頭越大,受到的限制就越大。”羅豐思忖道。
通天古書調侃:“弱者才需要規矩的保護,強者要麼破壞規矩,要麼保護規矩。”
“不用說韓林,就是跟蠻羗相比,我也是弱者,這並沒什麼不好承認的,清楚認清自己的能為,才不會犯大意的錯。”
羅豐回到空寂冷清的懸命峰,確認最近並沒有人來訪,拿出蠻羗的乾坤袋,清點裡面到底還留下些什麼。
“《太乙分光指》、《枯朽蛾皇降神術》、《煉蠱*》……全是功法玉簡,術修果然是摳門小氣鬼。”
羅豐得了谷峰主的遺產,對功法並不稀罕,缺的是修煉的時間,何況貪多嚼不爛,加上他修為增長極快,不夠高明的功法未必跟得上他的進步速度。
“《枯朽蛾皇降神術》倒是一門根據自身修為改變威能的法術,初期只是召喚法術投影,後期可以用蠱蟲為祭品,召喚枯朽蛾皇的神念降臨。不過我走了御鬼的路子,駕馭蟲子的法門與之重疊,卻是不可取。
《天蠶九變戰體》同樣適用廣泛,一共分為九層,第一層在三重境的時候就可修煉,而後每一層對應往上的一重境界,最高可至天人二重境。只是修煉此法,每一層都得用一隻奇蟲異蠱作為祭品,而蠱蟲的實力直接影響到戰體的防禦能力,我可沒那麼多經歷和時間去尋找珍稀的蠱蟲,修煉此法還不如修煉《轉圓法猛獸》。”
羅豐快速檢視功法玉簡的內容,一一否決,忽而找到了熟悉的名字。
“鬼邪印!還有其他的天、地、人、神四大邪印,踏破鐵鞋無覓處,倒是省卻了我用善功兌換的工夫。”
自從羅豐修煉了《鬼邪印》後,他就有了將其他四邪印全部修煉的想法,而且在見識過蠻羗使用的威能後,更堅定了這一想法。
蠻羗身為天人強者的弟子,所學所用又豈是凡俗?能被他挑中眼,作為慣用的武學,自然差不到哪裡去。
然而,羅豐正要閱讀其中的內容,卻發現上面施加了禁制,除了名字和介紹外,經文內容的部分一片空白。
“看來是蠻羗施展的手段,以我的修為尚不能破解,得找人幫忙才行。”
羅豐並不吃驚,因為這是很尋常的事,一般弟子在兌換了功法玉簡後,都會加上一層禁制,既是不想白白便宜別人,也是避免被追究洩露功法的責任。
依照六道宗的門規,從善功堂兌換的功法玉簡,只能兌換者自己修煉,不能被第二人知道,否則就會被追究責任,無論是私下傳授,而是被人搶奪。
所謂邪派風格,若你守不住自己的東西,導致被人奪走,那便是你太過弱小的原因,而弱小便是罪過。
甚至,羅豐若有心思,可以拿這些功法玉簡去反告蠻羗的無能。
當然,這種罪責是非常輕的,以蠻羗作為百蠱真人弟子的身份,可說是不痛不癢,羅豐也懶得用這些雞毛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