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看錯吧,峰主不是向來寡言少語,沉默是金的嗎?哪怕對親傳弟子,也少有談論修煉以外的話題,開口不會超過三句話,今天怎麼……”
“這你孤陋寡聞了吧,我聽說……反正是不靠譜的訊息,你們千萬別說是我傳出來的,說了我也不承認。據說峰主是前王朝大周帝國的皇家遺族,唐藏帝國正是取代了大周的國祚才建立的,像它的領土大多繼承自大周帝國,而這位六道宗的月湖真人恰好是唐藏帝國的公主,所以兩人之間就有點小矛盾……據說在尚未踏入修行界的時候,峰主曾經刺殺過唐藏帝國的皇帝,卻未能成功,傳聞是被某位意想不到的人物阻止了。”
“你這又是據說,又是傳聞的,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愛信不信,就是這麼一說法,如果這些內容都是真的,我才不敢說哩,除非嫌自己命長。”
羅豐拉了拉頭罩,低調走過,他是從萬洋朝舟的後方船艙悄悄溜出來的,畢竟以當時的陣容,如果他也跟著月湖真人一起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可就是萬花叢中一點綠,實在太過顯眼,容易招來麻煩。
他突然有些想念黃泉了,雖然是個假貨,可關鍵是別人不知道啊,一起行動的話多少能分擔些壓力,現在他只能獨自跟做賊似的偷偷溜進去。
好在眾人的注意都被月湖真人跟古寒真人神秘的“過往交情”吸引住了,倒是沒人關注他。
通天古書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就憑兩人的關係,你遲早得代表月湖真人的面子出場,在慶典上讓弟子出面與客人的弟子切磋,這可是慣例。一般來講,為了不喧賓奪主,客人都會囑咐自家弟子在動手時留幾分力,漂漂亮亮的輸掉。當然,以月湖真人的脾氣,你要是輸掉可就糟糕了,指不定會給收回獎勵。”
“就算躲不過十五,能躲上十四天也算不錯。”羅豐敷衍了一句,觀察四周的景象,對比不同於六道宗的風景,“羽化宗,嘿,我跟這門派還是挺有淵源的,不僅學了他們的炎術,還有過幾番交往。”
通天古書壞笑道:“雖然跟你有交往的弟子死的死,亡的亡,唯一關係不錯的蘇小妹還被你逼得揮劍弒師,幾近絕交,你這回若是碰到她,可就尷尬了。”
羅豐倒不在乎:“有什麼可尷尬的,她當我是朋友,我便當她是朋友,她若要為此事報復我,隨手碾壓掉就是了,以為我會因此而愧疚,那就是腦子想岔氣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月湖真人久了,你的語氣也變得霸道起來。”
羅豐沒有回話,悄悄的躡在月湖真人一系人的後面,默默的入了席位,接待的弟子雖然對他身為男性有些奇怪,但既然其餘門人都沒有異議,他們倒也不會越庖代俎的多管閒事,雖然私底下的議論不會少。
古寒峰主跟月湖真人的關係雖然糟糕,但她的氣量卻不小,沒有因此就特意刁難,畢竟臻至她們的高度,必然經歷了諸多磨難,除了幾個奇葩的存在外,大多數天人強者懂得將私人感情與禮節分開來對待,掌握方寸,所以仍然給留了上等席位。
以羅豐的修為境界,自然是陪坐在末席,因此遠離月湖真人一系的弟子,反而更靠近旁邊的羽化宗弟子。
聽著旁邊數名弟子的喳喳議論聲,他倒是對接下來的慶典流程有了幾分瞭解。
舉辦慶典的原因是古寒峰主突破了天人五重界王境,這一重境界並非天人中的大難關,因此沒有到廣撒請帖,邀請三教六宗各門各派的程度,但天人強者每突破一道關隘,都要用上數十年、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時間,因此小小的慶賀一番無可非議。
受邀參加此回慶典的客人,都是跟古寒峰主有著私交或者孽緣,並沒有代表某個門派前來道賀的人,因此月湖真人的身份在來客中已顯得十分尊貴。
慶典的最初一步是依照羽化宗的祭祀傳統,由古寒峰主帶著門下諸弟子祭天,以及祭拜羽化宗的列代先祖。
隨後則是由古寒峰主開壇講道,傳授經驗,具體是何種內容,高深還是基礎,全看她的意向。
最後才是羅豐被命令跟隨來此的目的,由諸位客人的弟子跟古寒峰的弟子進行切磋,以示彼此和睦友好,交情源遠流長,遺澤後輩。
這樣的切磋往往不是很在乎勝負,也沒人會將這種切磋的勝負當真,因為正常情況下,客人都會給主人留面子,不會特意去攪場子。
第一步的祭祀禮儀很是繁冗,若依著羽化宗的規矩全套照搬,至少得用掉整個上午的時間,但古寒峰主主張一切從簡,將八成的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