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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當然,月湖真人若是親身插手此事,未免自降身份,還會叫同道恥笑,於是師傅有事,就要弟子代勞。

不過,考慮到對方請來的修士,不屬“三教六宗”,真派出弟子似乎也有以大欺小之嫌,於是這救人的責任,就落到了羅豐與黃泉兩名記名弟子的身上。

雖然後半部分的內容,是羅豐根據對月湖真人的印象,自行推敲出來的,但他有八成的把握確信是真相。

在聽完齊伯仁的講解後,羅豐沉默了一會,疑惑的問:“對面的軍營裡,有許多江湖武者,這應該就是你弟弟招募的門客,以此推斷,你弟弟想要篡位的心思不是一天半天,甚至可說是野心昭然,你就一直不曾提防過?”

旁邊的親衛長聽出這番話中對齊伯仁的不敬,頓時怒目相視,想來若非羅豐有援救之恩,恐怕要當場破口大罵。

齊伯仁察覺到自己親信的情緒,連忙擺手安撫,然後對羅豐道:“其實我的確有察覺家弟的心思,只是未曾想到,他的手段竟然如此激烈狠絕,不留餘地,讓我連交談的機會都沒有。”

羅豐品出一股意料外的味道,忙詢問道:“你向我師尊求援,難道不是想要我們幫你奪回爵位?”

齊伯仁搖頭,嘆道:“那家主的位置,仲義想要,就讓他拿走吧,我只是想在家父臨終之前,見他一面而已。”

羅豐沉默了一陣,倏然起身,道:“你果然不是一名合格的領導者。”

第97章由不得他

羅豐不給主人面子的言語,自然引來侍衛們的一片怒目相視,但他沒放心上,徑直走出了營帳,黃泉緊隨其後。

月懸當空,繁星點點,夜涼如水。

兩人迎著冰冷的夜風,行至一處山岩,眺望谷口,卻見灰霧瀰漫,如沙塵般將唯一的出口堵住,就連靈識也難以洞穿,觸碰到灰霧的時候就如同置身淤泥,移動得很是困難。

“這是……毒瘴,他們居然連這種手段都用了上!虧我還擔心著,咱們最初使用飛行法器插入戰場,會不會成為被人攻訐破壞規矩,原來,對方根本沒想樹立規矩。”羅豐覺得一陣好笑。

在俗世的戰爭中,動用這種大型的術法手段,最是被修行界詬病,很久以前,就被列為禁忌,若事後被人追究責任,這便是一條罪名。

黃泉問道:“怎辦?此人,意願,與命令,相違。”

月湖真人下的指令,除了救助武昭侯長子外,還要幫他繼承爵位。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堂堂真人同意出手幫忙,若僅僅救出性命就了事,未免太掉身價,送佛送到西,這才能勉強體現自身的能耐。

羅豐沉思道:“想跟師尊討價還價是不可能的,且不說我是第一次得到差事,必須馬到成功,以師尊的性格,也絕不會收回說出去的話。”

雖然是便宜師傅,但羅豐多少也曾打探過訊息,瞭解到一些月湖真人的脾氣。

這位真人保持著俗世中皇家子弟的作風,極好面子,喜歡大排場,哪怕被諷刺是暴發戶的作風,而非貴族的氣質也無所謂,依舊我行我素,經常用各種罕世珍稀之物,亮瞎人的眼,財富之厚,在門派裡也就通寶真人等寥寥數人能夠叫板。

這樣性格的人物,同意出手幫助俗世中人,已經是極給面子。

在月湖真人眼中,怕是如同“恩賜”一般,現在又豈會因為被恩賜物件的意願,而選擇收回成命。

這麼做,豈不是自打顏面。

若羅豐通報回去,只怕第一個要斥責齊伯仁不識抬舉,第二個就要追究他這名弟子辦事不利。

倘若是跟月湖真人關係親密的人,或者修為相當的人進行勸告,她或許會聽進去,但無論羅豐還是黃泉都沒有這樣的資格。

“此事,由不得他!我們既然插手,就一定要助他繼承爵位,無論他有什麼想法都不重要,牛不飲水,也要強按頭。”

黃泉並無異議,只問:“怎麼做?”

羅豐呵出一口白氣,用平淡的語氣道:“只要他的弟弟死了,他難道還能放著侯爵的位置空懸不成?到時候,就算他不願意,武昭侯的那些臣子也會強迫他坐上位置。”

這麼做自然會得罪齊伯仁,不過比起得罪月湖真人,兩害相權取其輕。

黃泉並非母愛氾濫的人,微微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接下來,就要想辦法打破眼下的困局,若縮在泥潭中,蛟龍也只能盤作蝦米。”

羅豐雖是閉著雙目,卻仍做遠觀模樣,望著那層灰厚的迷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