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絕不會答應的!太師的性格,您不是不清楚,在這種攸關帝國命運的大事上,他是絕不會徇私情的,若不修復龍脈,如何對抗妖皇?而不犧牲我,難道要犧牲皇上和三叔嗎?我不想讓您徒勞的為難一場。”明溪郡主堅毅的說道。
玉蟾真人張了張嘴,最終化作無奈的嘆息:“為什麼呢,為什麼這些苦難都要發生在你的身上,幼年失父,與母為敵,如今就連最後的血親也拋棄你,早知道當初就棄了人族的身份……”
“伯父!”明溪郡主雙目如炬,鏗鏘有力的說道,“生為皇族血脈,選擇以人族的身份活下去,我並不後悔,這是我的天命!”
玉蟾真人露出一副悲慼的表情:“難為你還願意喊我一聲伯父,當初我與你父親意氣相投,結為兄弟,自作主張當了媒人,撮合你父親與小妹,結果害你父親身亡……明明在你父親墓前立誓,要保護他的女兒一輩子,結果現在卻要眼睜睜看你去死……
回想我這一生,於上保不住宗門,對不起當初將靈寶派基業託付於我的師長,於中誤牽孽緣,對不起兄弟,於下無法庇佑晚輩,保不住你的性命,當真失敗透頂,我這一生庸庸碌碌,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呢?”
通天古書暗語道:“這兩人居然還有這麼一層淵源,難怪這牛鼻子老道作為一派之主卻願意自甘人下,不惜性命也要保護這丫頭,我還以為他的口味獨特,想要老牛吃唔!”
羅豐直接以神魂施展封禁之術,強行閉上古書的嘴,而他不願再多聽別人的秘密,悄悄向後退出了房間,給兩人獨處的時間,畢竟剩下的時日不多了。
至於明溪郡主承諾的寶物,他不怎麼在意,修行體系不同,導致寶物屬性也存在差異,此方世界的至寶未必適合他的功法發揮。
“玉蟾真人與明溪郡主的父親有結拜之義,而且他又是當朝太師的師傅,這應該就是明溪郡主爭奪皇位的底氣所在——可惜現在都沒用了。”
羅豐一路向著屠百靈等人居住的廂房走去,打算通知三人準備整理行李,途中聽得一陣吵鬧聲,本不欲理會,卻聞其中一人大聲喊道:“道長!真人!天淵真人!請看這一邊!”
羅豐轉頭看去,呼喚他道號的人竟是那名被明溪郡主斥退的侍女,她正被郡王府的護衛攔住,不讓進入。
“天淵真人能否幫忙做個人證,證明我並不是可疑的人,而是郡主以前的侍女。”
羅豐對著那兩名護衛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侍女的話。
知道羅豐不僅是郡主的座上貴客,更具神通廣大的本領,兩名護衛不敢攔阻,將侍女放了進去。
“謝謝真人,要不是碰見您,奴役還真不一定進得來。這王都的府邸以前郡主都很少來,奴婢都不認識幾個人,想進來都難。”侍女感謝道。
羅豐問:“你怎麼回來了?”
猶記得之前明溪郡主斥責她的時候,可是相當的嚴厲,並沒有可以轉圜的餘地,何況如今明溪郡主自身難保,如果這位是想回來認錯恢復舊職,卻是打錯算盤的。
侍女彷彿瞧出羅豐眼中的疑惑,忙解釋道:“奴婢可不是要死皮賴臉的回來,只是去道觀求了一張護身符,想送給郡主,最後再盡一番心意。”
羅豐更為不解:“她那般刁難你,你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
侍女笑了笑,道:“郡主她那麼做,非是意在刁難奴婢,而是覺得近期會遇上很大的危險,不想奴婢跟著她遭難,所以特意找了理由,將奴役支退。奴婢從小時候起就服侍著郡主,看著她長大,她的心思奴婢一清二楚。
事實上從一個月前,郡主就開始辭退以前跟著她的那些老人,而且都給了很大的一筆卹金,是奴婢一直賴著不肯走,她才不得已想出那個刁難人的法子。
現在奴婢也想通了,跟在郡主身旁,奴婢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成了累贅,倒不如離開更讓她安心,能少些牽掛也好。不過終究還是有些不捨,所以奴婢去道觀求了一道護身符,據說極為靈驗,想在臨別前交給郡主,也算盡了這十多年來的主僕情誼。”
她拿出一個香囊狀的護身符,想了想,又道:“算了,奴婢就不進去,郡主這陣子怕是很忙,若見了奴婢不免要分心,這卻是不該,還是處理正事要緊,這個護身符就勞煩真人您代為轉交吧,拜託您了。”
儘管明白這個護身符來得“太遲”,但羅豐沒有拒絕,對一名懷著報恩心意的侍女說出殘酷的現實,做這種事又有什麼意義呢?難道要指望這名侍女能幫上什麼忙嗎?
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