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龍再蠢也知道自己觸了眉頭,當即道:“屬下知錯,請主上贖罪。”
龍魔之主哼了一聲,思忖這傢伙除了武力和忠心可靠外,其餘方面真是一塌糊塗,但這些都不算糟,畢竟一支軍隊除了出謀劃策的軍師,還需要衝鋒陷陣的武將,最糟糕的是這傢伙沒有自知之明,明明愚不可及,非覺得是眾魔皆醉我獨醒,以為自己忠心就一定是對的。
可是相比起決定立場的屁股,龍魔之主更需要的是靈活的頭腦,於是他將目光投向慕長生,道:“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他的語氣雖是在詢問眾人,可指定物件的意思已經表露無疑,其他魔族自然不會像夔龍魔王一樣遲鈍無知,去搶慕長生的風頭。
慕長生面無表情地出列,就像夔龍魔王排擠的物件與他無關,用平靜的語氣道:“從獄劍老人重傷時,其餘界王境修士並不恐慌的表情來看,他們的確還留有底牌,即便不能翻盤,也足以自保,可慮者,無非是羽化界和六道界兩處的破界之心所召喚來的物件。”
龍魔之主面色稍霽,如果夔龍魔王有慕長生一半的聰明,他能省去很多煩惱。
在許多魔族看來,他袒護慕長生是為了以他為牌坊,招降人族,證明魔族也可以接納人族,但在絕大多數魔族眼裡,這種方法並不靠譜。
龍魔之主當然知道這方法不靠譜,人魔交戰至今,早已勢不兩立,此乃滅族之戰,除非一方大勢已去,幾近覆滅,否則不可能出現投效者,慕長生只是特殊的例子,可一不可二。
從一開始,他維護慕長生就不是為了這一目的,而是因為,麾下魔族裡沒有能在智慧上與慕長生相媲美的智者,不得不加以拉攏,出謀劃策的事情不依賴聰明人,難道要依賴夔龍這樣一根筋的蠢輩?
羫兢老魔看起來像是智謀之士,其實不過是守成之輩,穩重有餘,進取不足。
師符綿倒是在這方面有著優秀的天賦,可惜太過稚嫩,經驗不足,碰上老手很容易被玩弄在鼓掌間。
至於他自己,雖然自認擅於韜略,可他哪有精力事必躬親,作為魔軍統領,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不可能面面俱到,必須要找屬下分擔。
對於種族之分,龍魔之主並不在意,他只在意能力,能為他帶來助力的,就進行拉攏,至於無法帶來助力的無能之輩,則棄之如敝履。
慕長生對他有用,所以他就加以維護,一切便是如此簡單。
龍魔之主與瞳魔王那種沒有器量的傢伙不同,他不會特意去製造衝突,孤立慕長生,逼他來抱自己的大腿。
瞳魔王需要和其他魔王競爭,是諸王之一,龍魔之主卻是掌握一切權柄的霸主,所有魔族都歸他統治,他自然不會做那種小家子氣的事情,恰恰相反,他還要消除歧視,徹底將慕長生拉攏過來,令其死心塌地的投效自己。
“敵人召喚的物件,你可有眉目?”
“六道宗的月湖真人,名聲在外,且曾經有過擊敗極道強者的戰績,儘管不清楚她是如何做到,是以陰謀算計,還是集眾圍攻,亦或者趁火打劫?可擁有越階之能是毋庸置疑的,這份戰績亦屬真實,無論她是否真有戰勝極道強者的能力,召喚她無疑能給修士帶來極大的希望,最為重要的一點,月湖真人尚未臻至天人六重境,符合破界之心召喚的規則,所以我能肯定,六道宗的名額肯定會用來召喚她,至於羽化宗的破界之心,是用來召喚自家的強者,還是轉交給六道宗,便難以預測了。”
師符綿忍不住找茬道:“為什麼不會是瀛仙宗?”
“瀛仙宗僅餘兩名界域強者,在三宗聯軍裡話語權最低,且它的排名在三教六宗中一直墊底,哪怕宗門內真有越階強者,羽化宗和六道宗的修士亦不會給予信任。”
龍魔之主開口問道:“敵人接下來的戰略動向?”
“魔主在取勝後沒有揮軍決戰,而是選擇撤兵固守,對面的智者必然能從中看出我方的戰略,他們肯定不願見到魔主將唯一的弱點補上,因此他們後續的行動便不難猜測,一定會想盡方法逼我們出軍,因為在我們固守的情況下,縱然他們想出對付魔主的戰術,亦無從施展,必須將魔主引出,隔別其他魔王,方有成功的機會。”
夔龍魔王不滿道:“以主上縱橫無敵的極道之能,不管他們用什麼戰術,都是自取……”
“閉嘴!”龍魔之主喝止了夔龍的馬屁,不耐道,“在吾沒有允許你開口之前,不準發言。”
夔龍魔王只能憋屈道:“屬、屬下遵命。”
末了,不忘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