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兒臣操心。”
“罷了,誰讓你是朕的兒子呢。”皇帝擺擺手,沉吟片刻,道:“那孟家小兒道他手裡有證據,你可將證據要來了?”
嚴錦一臉忐忑,道:“那孟黎川實在狡猾,兒臣問她證據何在,她卻道,若皇家無意與他孟家伸冤,她是不會將證據呈上來的。還道,還道……”
“有什麼說什麼,吞吞吐吐做什麼!”皇帝沉聲斥道,瞧不上嚴錦畏畏縮縮的模樣。
蔣公公便連忙幫腔道:“皇上,也怪不得殿下。那孟家小兒的言語實在太過分,皇上還是別聽了吧,徒惹您生閒氣呢。”
皇帝重重哼一聲:“朕倒要聽一聽,那孟家小兒都說了什麼了?”
蔣公公便利落的將蘇宛的話複述了出來:“他道皇上當年僅憑几封偽造的書信就定了孟家叛國之罪,定是早就對孟家不滿,才由得旁人如此陷害忠良,連讓孟家申辯的機會都不給。如今又憑一句話,就想將他手中的證據騙過去,若沒有皇上您的金口玉言,他是不會信的……就是這些了。”
“豈有此理,他這是對朕不滿吶!”皇帝勃然大怒,然而目光卻是閃爍。
嚴錦心裡冷笑一聲。
當年還不是他擔心孟家擁兵自重,怕貿然卸了孟家兵權惹得孟家與邊疆將士心懷憤懣,睜隻眼閉隻眼的由著裴家給孟家使絆子,說不得,這其中還有他的暗示呢。孟家生死,不過他一句話而已。如今這番作態,又要給誰看?
“皇上息怒。”蔣公公連忙安撫道:“那孟家小兒口出不敬,皇上何必與他置氣,本就是罪該萬死的逃犯,皇上只管叫人將他殺了,省的留著他讓您心煩!”
嚴錦也道:“公公言之有理。只是如今邊疆危急,朝中又無人可用,若殺了這孟黎川……”
皇帝眼皮狠狠一跳,偌大的大周,竟找不出一個會領兵打仗的不成!離了他孟家,他大周江山就真的不穩了?雖然他心裡也認同孟家的功勞,認可孟黎川確實是少有的少年悍將,不比他父親孟老將軍遜色多少。可當初為了安心,在孟家這件事上,他確實推波助瀾了。
可叫他堂堂一國之主說出後悔這兩個字來,卻是萬萬不能的,但確實朝中武將老的老,少的少,鮮有作戰經驗。於是太子這話,無疑就戳到了他的痛處。叉縱盡血。
嚴錦將皇帝的神色收在眼裡,一咬牙,大聲道:“父皇,不若讓兒臣前往邊疆,為父皇分憂!”
皇上看著他,良久,嘆了口氣:“朕的兒子已經摺了一個在那裡,你又是一國儲君,還是好好地呆在京城吧。”
嚴錦焦急道:“可,父皇打算派誰前往邊疆呢?兒臣聽聞,二哥那邊快要守不住了,南蠻人就快將邊城攻下了。邊城一旦被攻下,南蠻一路揮軍直下,我大周大好江山就要被那群蠻子糟蹋了啊!兒子身為大周儲君,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大周百姓成為南蠻子鐵蹄下的犧牲品?父皇,讓兒子去邊疆吧!”
“不行!”皇帝斷然拒絕,嗓音卻不似之前那般冷厲,反帶了一絲溫和與欣慰:“你從未上過戰場,如何領兵作戰?更何況那支孟家軍不會聽從你的調遣,你去了又有什麼用?”
嚴錦一點也不感動,心裡只冷笑不已。他擔心的當然不是他兒子的性命安危,不過是面子下不來。已經摺了一個兒子在邊疆,再折一個進去,他這大周皇帝的臉面可就丟大發了。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兵部尚書謝寧坤降下去了,兵部也沒個主心骨,讓出個主意不是你推我就是我推你,根本就是一群貪生怕死之徒,完全指望不上。”
皇帝閉上眼,總是抿起的顯得格外嚴厲的嘴角抿成一條刻薄的直線。
蔣公公悄悄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嚴錦。
嚴錦嘴角一抹笑意飛快而逝,像是察覺到蔣公公的目光,他微挑眉看過去,蔣公公連忙垂首斂目,屏息靜氣的立在一旁。
這太子可真是不容小覷啊,連皇帝的心都能玩弄於鼓掌之間,讓皇帝不知不覺就被他牽著?子走了。
他將皇帝的秉性摸得透透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孟家小兒的事?蔣公公冷眼看著,他怕是運籌帷幄早有主意,恐怕那孟家小兒也早就跟他暗中勾搭好了,兩人在人前唱了這一出雙簧來,卻偏裝出畏縮無能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樣子,以此讓皇帝對他這個能力不足又十分依賴他的太子更放心了。
他是真的想去邊疆?別開玩笑了,可這招毛遂自薦用的就是這樣好,又表了自己憂國憂民之心,又貶了魏王無德無能,令人挑不出一點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