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你可以和東方兩人碰頭,當然,你也可以自己調研判斷。
我這人比較直接,政府的工作就委託你了,你儘快按照你的思路幹,遇到了刺頭,遇到了阻力你跟我講,我看那些人還覺悟不行的。”
袁聖楚頗為感動,站起身來拱手道:“聽君一些話,勝讀十年書。聽了書記這一席話,讓我這些天心中的疑惑都解了,我這渾身輕鬆又渾身有勁,真就想馬上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袁聖楚48歲,保養得很好,看上去比較顯年輕。而張青雲這些年基本都在老頭子堆中打滾,這次能和相對年輕的袁聖楚搭檔,他心頭感覺真還和平常不一樣,至少幾次溝通好像順暢一些。
京城依舊炎熱,連續一個多月不下雨,炎熱又幹旱,日子特別的難熬。
京城總後醫院,特護病房,仰躺在床上,他臉色有些蒼白,因為化療的緣故,頭髮已經脫落了很多,樣子說不出的頑廢和蒼老。
高謙比張青雲大一輪,還沒滿五十三歲,但是看他現在得樣子,說他六七十歲,也是有人信的。本來高謙的嘴唇一直都是殷紅的,但是現在卻變成了烏青,由於嘴唇很薄的緣故,看上去顯得很不協調。
尤其是化療全身脫毛,高謙的面板本來就白,現在更白了,所以看上去男女不分,讓見者心中惻然,病房的窗戶開著,外面便是院子,院子中各色月季花爭相開放。雖然大範圍的炎熱乾旱,但是在總後醫院這個小環境中,一切都和外界無關,這裡就像是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高謙的樣子有些木訥,嘴唇緊抿著,眼珠半天才挪動一下,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他的仕途裝病是常有的事,但是這一次他是沒有機會裝病了,他是實實在在的得病。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倪秋月拎著一個小保溫食盒進來,高謙看到倪秋月,眼神中有了一些生機,挪動著身子做起來,道:
“秋月來了?”他聲音有些嘶啞,不是感冒的緣故,而是病痛的折磨。
倪秋月笑笑,道:“給稱帶了牛肉粉條,你最喜歡吃的口味。”高謙微笑點頭,指了指床頭櫃道:“你放那兒吧!我待會兒吃。你坐一會兒!”
倪秋月坐在他的床頭,眼睛看著他,“心頭微微有些不忍,沉默了一會兒,道:“美國來的專家今天就到,何院士說了,你這種病並不是沒辦法,主要是你自己要有信心!”高謙又笑了笑,不說話。眼睛看向倪秋月,冷不丁的道:“你昨天沒休息好?”倪秋月愕然抬頭,高謙臉上笑容不變,朝倪秋月擺擺手,倪秋月伸出手來,他一手拽在手中,眼神中流露出溫柔的情緒,半晌,他道:“這個事了了,你乾脆去美國吧!在那裡你有更好的未來,聽我的話,相信我!”
倪秋月手顫動了一下,她感覺高謙的眼神今天特別的犀利,似乎世間一切他都看得十分通透似的,讓倪秋月一瞬間沒有勇氣和他對視。
高謙的語氣平淡,但顯然是在交代後事,倪秋月想安慰他幾句,但她知道,高謙已經熟知了自己的病況,一切安慰的話都是多餘的。
沉默,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中,高謙握倪秋月的手漸漸鬆開,道:,“不管怎麼樣,你為我犧牲得太多了!但另一方面,有犧牲也有收穫,我們結婚這麼多年,彼此都是公平的,是不是?”
倪秋月瞟了他一眼,沒說話。
高謙頓了頓,神色更加冷了一些,道:“你是我的妻子,這一點不會改變!其他的都有變化,這一點這麼多年都變過,這是我很欣慰的事情。”
他看向倪秋月,“當然,以後可能會有變化,但是我斟酌後,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嘿!”高謙嘿了一聲,一語不發,慢慢閉上了眼睛。倪秋月卻臉色漲紅,嘴唇掀動想說什麼,卻一直沒有開口。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的平定自己的情緒。
此時倪秋月心中已經清楚,高謙知道了倪秋月孩子的事兒了。對這個事情,倪秋月一直都特別的保密,沒想到高謙藏得太深,比倪秋月想象的還深。
高謙不說話了,閉眼睡覺,倪秋月久留無益,她慢慢的退了出去,最後再看了高謙一眼。對這個男人,她一直就沒有動過感情,但是就在剛才的一剎那,她心中卻有些不忍。
門關上,高謙緩緩睜開眼睛,目光閃爍,神情複雜。
悉悉索索,高謙手上變魔法似的變出一枚戒指,戒指樸實,看不出是什麼材質,高謙眼睛眯成一條縫,漸漸的閉上眼睛,這一次他淚如泉湧。
高謙的苦楚常人難以理解,他掛了男人的名,卻不具備男人的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