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聲,坐在副駕駛上問我道:“阿姨來接我玩嗎?”
我嗯了一聲,將車速開的很慢問他道:“錦雲想去哪裡玩?”
“我也不知道,剛剛蘇傾年同學說你在外面,他讓我出來找你。”
其實我剛剛就猜到了,拿著蘇錦雲手機回覆的,是蘇傾年。
不過蘇傾年預設我帶走孩子,那我明天再送他回去。
“那你想跟阿姨回家嗎?”
“好啊。”
回到別墅已經很晚了,剛剛蘇錦雲下車的時候摔了一跤,身上溼漉漉的,我心疼的連忙將他從地上抱起來回到別墅。
他的手心有些磕破,我將毛巾裹在他身上,拿來棉籤和創口貼,我用消毒水替他清理乾淨手掌。
我下意識的用嘴吹了口氣,輕聲安慰道:“不疼,錦雲。”
“嗯,不疼。”
這個孩子堅強的讓人心疼。
我給他貼上創口貼,然後帶著他進浴室洗了一個熱水澡。
之前他一直都不好意思,和一年前不一樣,他長大一歲更會拒絕人。
我努力勸他,最後無奈說:“不脫裡褲,阿姨給你洗澡好嗎?”
他害羞,我沒辦法,蘇錦雲點點頭妥協著說:“其實蘇傾年同學也很少給我洗澡了,我自己會洗澡。”
“可是你的手受傷了。”
“好吧。”
乖巧的孩子。
洗澡後我回自己的臥室取來他的衣服,替他穿上,他欣喜道:“真好看,阿姨這裡也有我的衣服嗎?”
回北京的那天,我一個人揹著阮景去商場給蘇錦雲買了很多衣服。
即使我知道他暫時不會穿,但是這是我作為一個母親的小心思。
“是阿姨給你買的,喜歡嗎?”
蘇錦雲稚氣的笑了笑,歡喜道:“喜歡。”隨後又有些惆悵道:“阿姨,這一年你沒有在,我很想你。”
蘇錦雲說他這一年裡很想我,其實我真的特別想他。
蘇傾年說這孩子想要一個妹妹,可是我卻給他弄丟了。
我有些哽咽的抱著蘇錦雲,他也乖巧的趴在我肩膀上。
我將他抱進臥室,然後將房間裡的玩具全部找出來,想邀功一樣放在他面前說:“這些都是阿姨買的,還有這個機器人還有積木,你喜歡嗎?”
“阿姨我是大人了,不玩玩具了。”他可能覺得這話不好,又補充道:“但是我很喜歡這些,以後可以留給妹妹玩。”
妹妹……
沒有妹妹了。
還有一年前的蘇錦雲不是特別愛玩玩具,對積木比較感興趣。
現在他長大一歲,對積木也沒有什麼興趣了,而我卻不知道。
越想越覺得心酸,越想越覺得對不起這個孩子,我等他上床睡覺的時候,連忙跑到外面樓下去。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生疼的眼睛,我甚至不知道為何要走到這樣絕境的地步,為何我會活的這麼失敗。
其實我明白六年前,哦不,是七年前蘇傾年的心思。
我想可能是因為季洛的挑撥,蘇傾年他以為我不夠愛他,所以他對我也是完全的不夠信任。
因為不夠信任,我們終究不會有好的結果,蘇傾年想放我走,但是也要等我生了孩子之後。
我心裡特別難過,為何在抉擇我和孩子生死的時候,他會那麼果斷的選擇孩子,他當真一點都不憐惜我?
生死之瞬,最為脆弱,我永遠記得醫生的助理對他說的那句話。
他聲音冷漠的,傳著話說:“孩子的父親要求保孩子。”
甚至醫生也說:“這話雖然混賬,但是我們盡全力聽天命,外面的人是大家族,實在不行只能保孩子。”
那時候我是順產,自然能聽見他們說的話,後來才麻醉做的手術。
但是就是醫生那幾句話讓我心寒的不行,猶如冰封一樣。
所以在別人對我催眠的時候,我下意識的選擇封閉。
宋之琛說他認識的九九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會選擇逃避。
但那次失憶,也是我甘願的。
我和蘇傾年都是被人誤導過,但是事情卻依舊發生出來了。
他做過那些事說過那些話,我也做過那些事也說過不好的話。
但我們都沒錯,我們只是在自己的立場上思考問題,但是我就是過不了心裡的這關,我就是想蘇家這樣自豪自大的家族摔一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