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真聽後淚如雨下。
方初淡淡地看了崔嵋一眼,轉身大步而去。
另一邊,清啞煎熬的很,總記掛方初。別人都忙得團團轉,她和嚴未央又幫不上忙,也沒人有空陪她們,只乾坐著。好容易等到人來請,說方初在前面等她們,兩人才鬆了口氣,遂告辭出來。
清啞一見方初,便覺他神情異常。
她問他:“去哪了?”
方初道:“去看錶妹了。”
清啞心一沉,沒有作聲,只疑惑地看著他,似乎問“為什麼不肯見我們,怎麼你卻進去了?”應該是女眷進去探望才對。
方初沒有對她解釋,先叫過方利,附耳低語了幾句。
方利點頭,輕聲說“我知道。”
隨後,方初肅然對清啞和嚴未央道:“走!”
崔嵋親送到二門口,直說慢待等語。
方初直視他的眼睛,道:“崔大人無需多禮。我將方利留在這,大人有什麼事就吩咐他去做。有事請及時告訴幽篁館那邊。”
崔嵋同樣注視著他,意味深長道:“方兄費心。”
方初正容道:“這是應該的。兩位表妹是方家的外孫女,父親是她們的孃舅,她們有任何事,方家都不會坐視不理!”
一番話擲地有聲,暗含玄機。
崔嵋深深地看著方初,道:“崔嵋很為夫人欣慰。”
又向清啞歉意一番,禮數周到之極。
二門內,林亦明雙目失神地靠在遊廊柱上。
方初扶清啞上車,眾人離開。
中途,嚴未央自回了蔡家,方初便上了馬車。
清啞問他:“亦真表妹還好吧?”
適哥兒也眼睜睜地看著父親。
方初搖頭道:“不太好。”
清啞沉默了,一夜白頭,怎麼可能好。
可是她更關注方初,總覺得他有些不對。
方初將她攬到胸前,輕聲堅定道:“沒事了。回去咱們全力置辦服裝和畫展,還有賑災,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
清啞點頭,不再提這事,將適哥兒攬在懷裡,誇他在公堂上表現好,有勇氣,會說話,比娘能幹,適哥兒聽得高興極了。
方初看著她母子,眼中露出溫柔神色。
幽篁館,自石玉坤的人被虎禁衛當做賊人“及時”抓獲後,就恢復了平靜,方剛等人放下心來,又命人去大理寺打聽訊息。
事後,嚴暮陽去內院找巧兒。
最近幾天,他潛心琢磨“水到渠成”四字。
他想:巧兒都把他看光了,又帶著他的貔貅十幾年,不嫁給他還能嫁給別個男子?他真是太年輕了。急躁什麼呢?反弄巧成拙。
他只要攜著大水漫向巧兒,所過之處,自然能形成一條河、一條江,將他和巧兒之間連線起來,順流直下即可。
水從何來?
這就要看他了。
只見他一身寶藍色風雅的裝束,也沒帶個小廝,手拎著大包小包,各色紙包串成串、聚成堆被他挽著提著,肩膀上還搭了一大包裹,這種情形下,他居然還能保持從容優雅,也是奇蹟。
到二門口,他對當值的婆子說找巧姑娘。
婆子忙回了進去。
巧兒恰好也想找個人探問外面訊息,就命金鎖來帶他進去了。
見面,巧兒先搶白道:“你來做什麼?想要回貔貅?”
嚴暮陽笑吟吟道:“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呢。”
一面將手中大包小包放在桌上。
巧兒蠻橫道:“你想要回去也不行。這貔貅我帶了這些年,都沾了我的靈氣和財氣了。我就是砸碎了它,也不能還給你!”
兩眼在紙包上來回打量,因為她聞見了香氣。
嚴暮陽眼睛一亮,道:“正是!這貔貅我也帶了十年,也染了我的靈氣。現在妹妹和我的靈氣已經水乳交融,分不開了。”
巧兒聽得一愣:水乳交融?
不等她細想,嚴暮陽便指著桌上一堆紙包道:“巧兒妹妹,我給你帶了好吃的。我跑遍了整個京城,將所有特色小吃都買了來。妹妹快嚐嚐,喜歡哪種,我再去買。還有些不便打包,回頭我帶妹妹去吃。”
巧兒立即丟開“水乳交融”的問題,開心地笑了。
一面又哼道:“你就會投機取巧。是叫星雨去買的吧?你怎麼會親自去買。就知道在我面前賣好。我這還沒吃呢,就承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