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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部分

不已。

她嫁進嚴家這麼多年,連正經婆婆都沒這樣拍桌對她訓斥呢,嚴氏這姑太太比婆婆還要厲害。嚴未央也是嚴氏調教的,兩人性子相仿。嚴未央小時在方家住了幾年,後來又跟著嚴紀鵬在霞照,和梅氏相處機會並不多,否則她肯定會刁難梅氏。

梅氏覺得,不能哭,但辯解的話還是要說的。

她不過是性子有些勢利,並非就蠢笨到無可救藥,這時候不敢強辯,便想借別人的名頭——借的是夫君的名頭。

她委屈道:“侄媳再糊塗,也不敢不顧夫家體面。世情就是這樣,誰家娶媳嫁女不看家世背景、人品長相呢?這原是人之常情。我們大爺也是這樣想的。之前想和王家聯姻,大爺也是贊成的。如今老爺做主定了郭家,我們做小輩的並不敢違逆,侄媳也沒說什麼呀……”

她真的很不忿,自己不是答應親事了嗎?

郭織女發的哪門子火氣?

難不成要自己違心地去奉承她?

也不掂量掂量,郭家夠那個資格嗎!

她只顧拉同盟,卻忘了人心偏袒。對於夫家來說,即便兒子錯了,兒媳也該代為掩飾,絕不能在公婆面前揭發。揭發了肯定引起公婆惡感,會遷怒兒媳。嚴氏雖然不是她婆婆,卻是姑媽。姑媽自然偏向侄兒,何況這侄媳這麼蠢,她才不會認為是嚴予寬的錯呢。

嚴氏看出梅氏拉嚴予寬做擋箭牌,火氣果然更大。

她道:“你說人之常情?那也要看什麼情形。當年——”

她想說當年巧兒把嚴暮陽的褲子給扯了,郭家雖說不用嚴家承當,但嚴家怎能不當一回事?何況嚴暮陽對巧兒又中意的很。

然她只起了個頭就頓住了,因為之前她說了褲子是郭勤扯的。

她便改口道:“當年暮陽把貔貅送給巧兒,說的好是兩小無猜;說的難聽些就是私相授受。如今這事傳得人盡皆知,嚴家能不當一回事嗎?你兒子的操守還要不要了?”

梅氏更委屈,道:“這事侄媳真不知道。”

她哪知道暮陽私下把貔貅送給巧兒了。

在她看來,肯定是巧兒向暮陽討要的,暮陽不知輕重,就給她了。那丫頭從小就會哄人,又有心計,又善於偽裝。若不是她故意露出貔貅給人看,又怎會惹得石家姑娘和慧怡郡主當眾揭發,以至於傳得沸沸揚揚?現在得了便宜賣乖,郭清啞反跟她拿起喬來了。

嚴氏見她一副委屈樣,簡直火上澆油。

遂凜然道:“這個你不知道就不說了,我今兒就和你說說這人之常情!尋常舉子沒有家世背景,若能尋一門好親事,對他自然是份助力。可是陽哥兒並不需要!從嚴家的親戚數起,包括方家的親朋故舊:蔡家、王家、玄武王府、靖安大長公主、崔嵋,甚至他恩師龔大人、翰林院許大人、戶部侍郎……該提攜他的時候,都不會袖手旁觀。你急巴巴想為他尋一門富貴親事,簡直是畫蛇添足,落在旁人眼裡,一副攀龍附鳳的嘴臉,降低陽哥兒的品格,還令人懷疑他的能力……”

梅氏:“……”

她並沒說什麼呀!

嚴氏見說她不通,煩透了,揮手道:“你且回去。我累了想歇會。”

梅氏囁嚅問:“那……今天的事?”如何了局?

嚴氏冷冷道:“回去問你公公!”

又道:“把實話告訴他。”

心裡同時道:“你便不說,我也會說的。”

梅氏垂頭喪氣地走了。

嚴氏兀自坐在那生悶氣。

正在這時,方初來了。

她便將這一腔火氣撒到兒子頭上,“你可真是體貼媳婦,幫著媳婦打你孃的臉面。孃的老臉都丟盡了!”

方初忙上前,正容道:“母親這話錯了!”

嚴氏瞪眼道:“我怎麼錯了?”

方初道:“只有不自重的人才會被打臉。母親一向行事端正、大氣,怎會被打臉呢?不但母親,就連舅舅也不會。只要郭家應了這門親,便說明他們看重嚴家、看重舅舅、看重陽哥兒。清啞生氣,不過是生那糊塗人的氣。母親何必多心?”

嚴氏忙問:“清啞不是說,不要嚴家承當嗎?”

方初笑道:“那是清啞說的氣話。母親想想,這事若是放在妹妹身上,母親能不生氣嗎?只怕要雷霆震怒。”

嚴氏道:“這倒也是。你表嫂太糊塗。”

方初道:“可不是。給她個教訓也好。妻賢夫少禍,若娶了不賢的媳婦,至少要禍害三代人。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