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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郊野外,有狼不是正常事嗎?”他彎起眼眸,擺出一張半真半假的笑臉來。

衛夕:“……”

須臾後,她撩起曳撒,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在了牧容的身邊。明知他是嚇唬她,可她見慣了他冷血的脾性,一個不高興或許真會丟下她,那就得不償失了。

人,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牧容所坐的凳沿比較寬,更像是一個臨時休憩的軟榻,上鋪檀色八寶紋的緞面軟墊,兩人齊齊躺下剛剛好。

見衛夕乖乖過來了,他揚唇輕笑,攬住她的腰肢扶她躺下,順手又將軟枕送到她如瓷細膩的頸下。

他半靠在篷壁軟墊上,眉眼謙和的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睡會吧,到了驛站我喊你。”

溫和的聲線如若天上的流雲,輕飄飄的彷彿帶著催眠的力量。這麼一來衛夕還真有些犯困了,眼皮漸漸變得酸澀起來。

兩人貼的很近,他胸前猙獰的巨蟒刺繡異常清晰,隨時都能彈出來將她吞入腹裡似得。

她凝了一會,闔眼將自己關在黑暗中。嗅覺變得空前敏銳,他身上的幽香沁人心脾,不時牽引著她的思緒,漸漸飛到了還在新營那會兒。

“大人不睡嗎?”她甕聲甕氣的問了句。

牧容搖搖頭,“不睡,我守著你。”

言談間,他的右手摩挲向下,搭在她腰間,寵溺的輕輕拍動著。

這番愛撫讓衛夕身子一顫,心水登時漾起層層漣漪。她嚥了咽喉,悶悶的唔了聲,強行扼殺著胸腔裡升起的柔軟情愫。

待血液不再躁動了,她逼迫自己入睡。好在她這句身體很給力,呼吸很快就變得均勻了。

牧容垂眸睇著她,眼角眉梢蘊著深情,不加掩飾地流露在外。嬌小的女人蜷縮在他身邊,唇瓣嫣紅,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像只貓兒一樣嬌憨乖巧。

打年後來算,兩人便一直睡在一起。這般光景倒是讓他看不夠,只要她待在身邊,總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然而這種心安委實不容易換取……

孤男寡女在一張床榻上入眠,難免有些親暱的舉動。牧容正直血氣方剛的年紀,總會被她撩的熱火焚身。可念及她內傷未愈,他忍了又忍,總會落得一個無處釋放的下場。

日後還長著呢,他不想只顧眼前而弄壞她。好在他耐力好,若是尋常男人,恐怕早就挺身直入先消受了再說,哪還會顧及別的?

思及此,牧容無奈的吊起眉梢,拎著披風蓋在衛夕身上。望著酣然入夢的小人兒,他心頭突發感嘆——

還是女兒家好,有人疼,有人愛。

哪像是他?

若不自制,只有被制。

*

傍黑時,一行人到達了天順驛站。

衛夕迷迷瞪瞪的醒過來,身上被牧容罩了兩層厚重的披風。下了馬車,她拽了拽腰間的繡春刀,緊隨在他身後,走起路來步履蹣跚,像只矮個子黑熊。

早有錦衣衛率先過來報了信兒,驛站門口烏壓壓跪了一溜人,有店裡的夥計,十多名在此落腳的兵部官差,以及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知府。

見錦衣衛們過來了,由知府領頭,跪在地上的人恭敬謙卑的行了個禮道,齊聲道:“見過指揮使大人!”

牧容氣宇軒昂的走在前頭,面上溫然帶笑,眉宇間卻蘊著難以磨滅的盛氣。

他腳步未停,途徑眾人身邊,淡聲道:“起來吧,不必這麼客氣。”

“謝大人!”

眾人得令,戰戰兢兢的爬起身來,每個人眼裡都帶著懼意。尤其是那個中年知府,人本就長的老實,拘束的杵在門口,像一根迎風搖曳的豆芽菜。

衛夕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隨後走進了驛站。這會她算是體會到錦衣衛的威懾力了,如同在世的活閻王。

驛站屬於半開放的,前頭的三層小樓裡住的魚龍混雜,有來往的商旅,書生,以及走親訪友的外地人。而他們住的別院在後頭的僻靜處,是特供的,沒有品級或非出公差的人不許入住。

這次去懷安,隨行之人皆由牧容親自點提,大多是錦衣衛裡的精英骨幹。流秦、尚貢、花六,這幾個熟悉的面孔也在其中。

君澄安排好別院守衛,便隨著眾人在驛站一樓隨便吃了點,牧容的晚膳則被送入了他的房中。沒用他安排,君澄便福至心靈的準備了兩人的分量。

菜品雖然不太精緻,但口味倒是不錯。出門在外絕不能作假,衛夕狼吞虎嚥的吃了個飽。

見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