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鼻端下嗅了嗅,感覺到有一股很重的土腥味,很明顯是剛出土的玩件,只是碗麵、碗底都沒有款識,顏色也有些發黑,實在又看不出什麼特徵,雖是完整,除了可以斷定是剛出土的之外,王前實在看不出這隻碗到底有什麼珍貴之處,但張燦既說這是國寶,那應該就不會有錯的。
所以王前又說道:“你這隻碗,我不敢說有多珍貴,但至少不止值那五萬美金,我也想買,不如找個清淨的地方,我們談談價格,好嗎?”
那攤主,李嫂心裡“咯嘣”的一聲,幾乎就要暈過去,這隻破碗,還不止五萬美金?不會開玩笑吧?要麼就是這個看起來是高官顯要的傢伙在詐自己,目的,無非就是要從自己這裡撈點好處,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這文物到了什麼朝代、到了什麼價錢,不能沾,只要自己一沾手,說自己偷稅漏稅,那還是輕的,要說自己倒賣文物,那罪名,自己無論如何也吃罪不起。
李嫂看不出王前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一時又不敢輕易亂說,只怕行差踏錯一步,就後悔莫及,當下只得說道:“我說過了,這個東西是在個人的喜好,你喜歡它,那它就是無價之寶,你不喜歡它,那它就狗屁不如,至於你想要,你能給多少錢,我們倒是可以好好的談談,我是做這生意的,也是指著它賺倆錢,養家活口。”
王前笑了笑,這李嫂雖是精明,卻果然不是識貨的人,只是王前沒想到,這個碗,要不是張燦眼尖,識得它的來歷,知道它的價值的人,這個世上都只怕不超過十位,就更不用說李嫂之流了。
“既然這樣,嗯,那邊有個小茶館,我們就到那邊去談吧!”王前依舊淡淡的笑著說道。
李嫂心裡一橫,是福不是禍,是禍,想躲也躲不了,當下點點頭應道:“好,我收拾收拾,這就過去。”當下想叫個人,幫著看著攤子,一轉眼卻看見自己的老公,就站在不遠的地方,便叫了過來,自己卻拿了碗,跟著王前一行人到那個小茶館去。
王前和張燦打頭,周楠自然也要去看個熱鬧,只是她以前沒和王前見過面,但聽張燦開口叫他“小舅”,自然也明白這就是蘇雪的小舅了,由於自己和張燦不清不楚的關係,周楠倒也不敢跟得太緊。
倒是王前,回頭看了看周楠,說了句:“不錯,跟我們家蘇雪長得一般般漂亮,張燦你眼光不低啊!”說罷,自己倒先笑了笑。
張燦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向王前解釋自己和周楠的事,所以只“嗯”了一聲,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王前見張燦尷尬不已,也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說,但笑容裡有一絲不易捕捉到的悲哀,但也只是一瞬間,那絲悲哀就消失不見了。
從這個地攤到那個小茶館,也沒幾步路,不到兩分鐘,一行人就進了茶館,兩個警察和那個保鏢小金,自然不便進去,周楠想要跟著進去,那個保鏢伸手一攔,但隨即王前就回過頭來,說道:“小金,讓她也進來。”
四個人找了個清淨的地方,坐定以後,叫了一壺上好的龍井茶,四色點心,便直接進入主題。
王前對李嫂說道:“李嫂,實話跟你說吧,這隻碗,你現在拿在手裡,價值不大,而且有一定的危險,別的不說,這玩意兒,誰拿在手裡,都有一個倒賣文物之嫌,我之所以想買走它,一是為了我的這位侄女婿,二是為了你自己,你可要想清楚了,至於價錢,你自己說說,我都沒意見。”
李嫂在來茶館的路上,就想好了說辭,反正自己這個碗也才花三百來塊錢,看樣子這個王前,若是真心想要的話,最少也不止給那五萬美金,只要不低於這個價,就由王前他自己定價好了,畢竟這些高官大老爺,是自己這些小民百姓惹不起的,由他自己定價,自己還可以得個乾淨,說不好還可以多條路子,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錢多幾萬少幾萬,那是可以掙得回來的,只要別惹惱他們就行了。
李嫂當下說道:“我跟這位大兄弟是老鄉,聽說您是我這位大兄弟的小舅,那我們也就是自己人,既是您一定想要,看在大兄弟的份上,我也不能亂說,是吧,您自己也是看到的情況,但我們既是一家人,難道您還會虧了我不成,您老就自己說個價,多少都成,我沒意見的。”
王前心想,這李嫂果然精明,先把關係拉上了,又讓自己出價,自己要是給得少了,雖說古玩場上打眼撿漏的事份屬常有,日後必定有人說自己巧取豪奪,欺侮一個不識貨的女人,要是給得多了,自己手頭現在正緊,一下子又拿不出太多的現金,真是進退兩難,何況自己又實在不知道這個碗能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