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藥碗,我眉一挑嗤笑,“我怕你熬的是毒藥。”
“哦?你倒提醒了我,砒霜倒是比藥材廉價的多。像洛小姐這般遊走於男人之間的女人,怕更合適。”他邪笑若斯,話字字犀利,可口吻卻是柔情似水。他指尖誘惑地劃過我手背,將藥吹涼遞我唇邊,看似好心,實則怕我死了賠本。都是假惺惺,都是虛情假意,他根本對誰都沒真過!
“乖,把藥喝了,傷才會好。女人的身體不該有疤痕,猶如美玉不該有瑕疵。”他一勺一勺地向我口中喂藥,我將臉別過去,雲淡風清地叮嚀,“在我面前,你不必裝好人。你的腹黑奸詐,我早見識過。再溫柔的毒,我也不會食。不必貓哭耗子假慈悲,對我來說,你再好看都像個蟑螂叫我噁心。”
“你還在怪我害你受傷墜樓的事?”
“不止,不止。”
“親愛的,我在你心中如此不堪?”他微微抬起我下頜,看著我眼底對他的芥蒂,那俊美的臉勾勒出迷樣的光彩。他悠然靠近,附在我頰邊,臉緩緩地轉,唇印如羽翼輕柔落在我吹彈可破的肌膚上。
感覺到他挑逗而玩弄的舉措,分明是想卸下我冷漠的心,任他予取予求。任他來買來賣,來算計我。我咽咽口水,保持口中乾爽問他,“能不能請你,把你的嘴唇,從我的臉上挪開。因為,我很怕髒東西。”
他的笑靨依舊,始終儒雅風度。在眉目間的邪味,流轉的動人心魄。可他狹長的眸子,卻閃出冷魅的光。
“麻煩你、把你的口水,從我臉上擦掉。我這個人有個毛病,一旦我討厭的人,就算白給我,我都要掂量他夠不夠斤兩。你覺得我廉價,我同樣,也覺得你一文不值!人不是靠臉皮活的,靠的是傲骨。有些東西長的再好看,也和鬼同類,他也是髒東西。”
我也不知是痛的,亦或麻的,字字句句都針鋒相對。對他柔情中的輕蔑和算計,越來越心涼。直到他的手,溫柔地撫向我肩胛的傷處。看似為我包紮,實則狠狠按下去時,我對他曾經的好感蕩然無存。
鮮紅的血,染紅純白的紗布,如處子血妖嬈綻放。我痛的咬住貝齒,不吭一聲,任他溫柔萬般地令我傷口擠的血肉模糊。看到我沒反映,紅梨深忽然鬆開手。才意識到,他剛剛下手有多狠。只是習慣了溫柔地發狠,他並無愧意,只是徑自為我包紮。
我‘啪’地甩開他的手,不論多痛,我都將頭抬高。淚在眼圈轉,因為真的很疼。可我還是揚起手,狠狠地給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響,震動了閣樓。清雅的空間中,遍佈寒色。紅梨深愣在當場,第一次有女人敢摑他。“紅梨深,你記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賣我、黑我、欺負我。總有一天,我會反過來讓你嚐嚐這種滋味到底有多**?”
話落,我繞過他身體,踉蹌地走出了閣樓。血一滴滴地從木梯上滴到竹林。我憋著這口氣,直到見到紅梨棠俏皮地拎著一根竹子向我走來,甜甜地叫了句:“媳婦……”
那雙澄澈如湖的眸子,瞬間令我的淚崩潰。我快步撲進他懷中沙啞呢喃,“棠,你能不能抱住我?”
“怎麼了媳婦,你受傷了?”
“不用管我的傷,你只要抱緊我就好。”我像個小女孩般,在他懷中哭泣。他一直問我怎麼了,可我卻不能告訴他,是他的大哥在欺辱我。不想破壞他兄弟的感情,不想單純的他心裡蒙上灰,我忍著,含著淚,告訴自己要爭氣。尊嚴不是別人給的,是要自己爭取的。
“媳婦……”
“你要教我武功。”
“我扶你回房,你流了好多血。”
“我沒事。”
“哭的這麼慘,還說沒事?”紅梨棠打橫將我抱進懷中,快步跑進房。此時的他,纖瘦的身體那般的高大,牢牢地撐住我,背影拉的那般長。
懷中的這個女人,哭的他心兒亂。好似自己也受傷一樣,令他無措。那滿眸淚花的倔強模樣,令他心疼。第一次有種感覺,他想保護這個女人。不為成親,而是為小媳婦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紅梨棠。
遙看他三弟如風一樣奔跑的身影,紅梨深撫著微痛的右頰。長睫如扇地煽動,在風中三千黑絲狂亂地飛。風吹的衣炔翩飛,朱唇在竹間飽滿如血。如畫的臉龐,漸漸的籠罩出一抹詭異邪氣。
他寐語低喃,“不論是洛櫻,還是花心影,你是第一個敢動我的人,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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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小影已完結V書《誘惑夫君》,比這個輕鬆好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