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門,有人喊道:“夫子來了。”
課堂裡安靜了下來,秦錦然對著季舒舒笑了笑抽回了手,看到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上臺,因為雋瘦,一襲長袍穿出了道骨仙風的味道,發須甚至都有些脫落了,一雙眼卻灼灼泛著睿智的光華。
他看上去蒼老,說話卻中氣十足,和穆英一樣,說的是辯症,不同於穆英講述的乾癟,他說起行醫經歷的時候妙趣橫生,就像是在聽人說書一般,每次說到了精彩處,還有人倒吸一口氣,“我上氣不接下氣被人拉著跑到了那戶人家,我年紀大了,喘得不像樣,就見到了一人倒在地上。好了,”趙大夫忽然止住了話頭,“我應當如何做?秦娘子?”
忽然點到了秦錦然,秦錦然站起了身子,就聽到了夫子笑著說道:“老夫一早的時候,就聽湯院長說起了秦娘子,無論是縫合之術還是昨個兒的精彩說辭,恐怕不少人都沒有見到,老夫就給秦娘子一個機會,若是當時秦娘子在場,應當如何去做?”
從趙夫子的口中已經知道了那人是心臟病驟犯,秦錦然就說了如何看那人的唇色,眼眸,還有脈象,等到見到趙夫子含笑頷首,她就說出瞭如何按壓他的胸膛,如何施針。那人正是心血淤阻型。
“後續如何施針?”趙夫子又問道。
秦錦然也就說了方子和如何給人針灸,“取大陵、內關、支正、太沖穴位。”
秦錦然說得是很快,甚至在程江還沒有想出應對之策的時候,已經說了最後一穴,程江心中的最後一丁點的不甘如同被浪濤捲去。
鄭觀風看到了好友的神色,輕聲說道,“你服氣了?”
“我又沒有說我不服氣,昨晚上……我就已經服氣了。”
“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讓我見到金針撥障術。”鄭觀風輕聲說起,想到了金針撥障術,目光有些豔羨。
程江嗤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周郎旭那個人是好相與的?他到時候能不能允了讓人給他祖母動針還說不準。”
“應該不會把。”鄭觀風一愣之後,猶豫開口。
“怎麼不會?”程江說道,“誰不知道周郎旭周公子是最為在乎他的祖母的,那可是一根針插入到了眼中,他會肯?要是手一抖,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鄭觀風嘆了一口氣,“你說的有理。”
趙夫子示意秦錦然先坐下,“秦娘子的方子不錯,足以見是有下功夫的,老夫也等著秦大夫的金針撥障術。”他的笑容爽朗,話鋒一轉,他有些狡黠地笑了起來,“我還聽說秦娘子曾在錢塘還遇到過兩個急診,不如就說一說,尤其是在場不少有名的大夫,來比不比,誰的醫術更高明?”
趙夫子今個兒一早過來了,就聽湯河說了秦錦然的才華,知道既然難得出了這般的女大夫,就把秦錦然往高處再推一把。此時他看到還有些人似乎對秦錦然不以為然的,就決定讓秦錦然再次出一回的風頭。
趙夫子的話音剛落,在場的人都起鬨了起來,秦錦然只好再次站起了身子。
就見著趙夫子對秦錦然招招手,示意她走上臺前,“你站在這裡,這是驚堂木,你也得說的同我一般,要說出驚險來。”
秦錦然面對著黑壓壓的人群,垂下了眼眸,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起了當初的事情。若是她願意,也可以把一件事情說的是曲折動人,起碼聽到人說起了小小孩童抽搐,就有些不忍心的女子紅了眼圈。
趙夫子淺笑著,聽到秦錦然說道了此處,打斷了秦錦然,“好了,接下來應當如何醫治?”
程江站了起來,“且讓我一試。”
秦錦然對上了程江的眼,程江朗聲說道:“首先應當讓他平躺著。”
剛說完第一點,秦錦然就搖頭。
趙夫子笑了起來,“看來你說的不對。”
程江漲紅了臉坐了下來,再次站起來的是鄭觀風,“敢問秦大夫,是否是應當側過孩童的頭。”
秦錦然此時才點頭,輕聲說道:“我剛剛說了,過去的時候,他在大發作,若是平躺著,易造成呼吸阻塞,或者是分泌物進入到了肺中,引起吸入性肺炎。”
“受教了。”程江原本是想著扳回一城,誰知道反而出了大丑。
鄭觀風思索之後慢慢說出了塞入手帕,以及如何針灸平復他僵直的身軀。
等到鄭觀風說完了之後,趙夫子笑道:“還有沒有人要補充?”
等到所有人都點頭之後,才讓秦錦然繼續說。
秦錦然說了癲癇的針灸之術,幾乎是所有人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