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滿月。呂坤和妻子也過來了,打了一個銀質的空心小手鐲,價格不高,卻好看的緊,“之前勞煩姜夫人了。”
因為知道價格不高,秦錦然也就收下了鐲子。
滿月之後,最多隻是抱著還在在院子裡走動,等到滿月了之後,讓木匠做了小車,在西湖賞玩之人就多了一個尚在襁褓裡的團團。
團團生得好,只是餓肚子的時候會哭,若是拉了則是哼哼唧唧,很好帶。不愛哭的孩子總是討人喜歡的,加上他生得好,秦錦然抱著孩子出門,總是有鄰居來逗弄,一開始和衚衕裡的人有些天然的隔閡感,此時因為有了孩子,那隔閡一點點的消散。
秦錦然西湖漫步的時候,目光總是瞥向那凌風閣的茶樓,姜夢知道這段時間議論紛紛的肯定是趙梓晏和柳銳秉之事,就不想讓秦錦然知道,特地拽著秦錦然往西邊方向走去。
到了半個月後,秦錦然說道,“總是走這邊,不如我們走東邊這條路,我想去喝茶。”
姜夢笑道:“嫂子你現在喝茶又不好,再說了這凌風閣實在是貴得很,這一段時間花銷可當真是不少。”自從到了錢塘安置下,採買各式的物資,替方磊的母親看診,還有這租房的錢,統共花去了快一百兩的銀子。
秦錦然抬眼看著姜夢,銀子確實是一樁大事,但是姜夢並不是太有金錢觀念的人,這其中恐怕還是茶樓裡會說趙梓晏的訊息,“可是邊城那裡有什麼新狀況?”見著姜夢的神情一僵,秦錦然垂下了眼,吐出兩字,“果然……”
從東邊繞著西湖走和西邊走,沒有人什麼區別,唯一有的就是那座茶樓了,其實五六日的時候秦錦然便隱隱察覺到了問題,只是心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讓她不去深想,此時終於開口,“你說說看,是什麼事情,等到也不至於我聽到了心裡沒有準備。”
姜夢見著瞞不過了,就娓娓道來,秦錦然就知道了一直沒有一場全朝上下期待已久的勝仗,所以兩個月前,已經由柳銳秉替了趙梓晏的徵西大將軍的位置,先前趙梓晏還是左將軍,而半個月前柳銳秉挫了阿古拉的一隻前鋒,生擒了阿古拉麾下的一名大將。秦錦然聽著姜夢的話,貝齒忍不住咬住了下嘴唇,輕柔的秋風吹在身上如同寒刀子割在了心頭,趙梓晏可會失落?
“其實也沒有那麼糟糕。”姜夢故作輕鬆,“正好讓趙將軍好好休養一陣。”
秦錦然有些不想到凌風閣裡,聽那群指點江山的書生說什麼了,可是已經到了茶樓門口,甚至姜夢的一隻腳已經踏上了臺階,“嫂子?”
那就去聽聽那群書生會說些什麼罷。秦錦然和姜夢一塊兒抬著竹製的小車進入到了茶樓裡。
“終於是打了勝仗!照我說,早就應該讓趙梓晏回京都,看,不過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柳將軍就生擒了阿古拉那賊子的左膀右臂。”說話的人聲音有些熟悉,秦錦然想了一想,之前似乎這位藍衣的瘦高書生便十分推崇柳銳秉柳將軍。
“不錯,說起來聽說在武院的時候,兩人就是伯仲之間,最後一招之差,趙將軍贏了柳將軍。這兵法之道上,柳將軍是強於趙將軍的。”
這位身材略有些矮胖的書生的話,引起了眾人的歎服,畢竟這上戰場上打仗,從來就是論的是布控兵法的。
對於柳銳秉的溢美之詞從眾人的口中說出,秦錦然聽得心中有些難受,而姜夢觀其神色,不由得小聲安慰秦錦然,“他們都是隨意說說的,誰也不曾帶兵打仗,之前趙將軍的軍功是實打實征戰而來的。”
姜夢的話讓秦錦然想到了趙梓晏身上的傷口了,明明是一個很怕疼的人,就連揉搓身上的青腫時候,都會疼痛得沁出冷汗,那些傷口記錄了戰場上的刀劍無眼,記錄了屬於他的功勳。
“趙將軍一年前進京都的盛狀我是親眼見到的。”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書生,收攏了手中的摺扇,“自從柳將軍打了勝仗之後,這次趙小兒也進京了,聽人說沒有夾道歡迎也就罷了,更是有人丟爛雞蛋和爛白菜到他的身上。嘖嘖,聽說很是狼狽,這般狼狽甚至沒有進趙府,也不知道進入了哪家小院子裡頭,先前出征之前趙府就說要分府,因為趙小兒要出征分府的事情也就耽擱下來了,這一次趙府順順利利分府,也免得連累了清譽。”
聽到了這裡,姜夢氣得是身子發抖,說的是趙梓晏,秦錦然更是忍受不住站起身子冷笑著推開了門,站在長廊裡說道:“趙將軍如何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這書生才是無理取鬧,難道趙將軍腦門上刻著的是百戰百勝,我這個小女子也知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因為一場戰敗,也就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