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失憶的溫鈺安,之後在府裡給趙梓學醫治的時候,又見到了錢若涵。
“不過,錢大小姐上京之後,似乎也一直沒有寄信回來。既然沒有溫大公子的訊息,錢家人也並沒有給溫家人多餘的錢財,勉強撐到現在,溫鈺平生了病,實在是沒法子醫治了。”
原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樣來看,應當是早點告訴溫夫人溫鈺安的事情才好,“我在想。”秦錦然說道,“這溫鈺安……”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房門叩響的聲音,秦錦然止住了花頭,就聽到方磊說道:“姜夫人、姜娘子,外面有一位周公子和周小姐求見。”
周公子還有周小姐?那不就是太子和月嶸公主?秦錦然站起身子,就發現自己手中握著的是從溫鈺平額頭上取下來的被體溫染得溫熱的手巾,於是又坐了下來。
“嫂子,你去看看吧。”姜夢從秦錦然的手中接過了帕子,“我來照顧溫鈺平,他們應當是來找你的。”
“好。”秦錦然點點頭。
原本屋內只是染了一盆炭,因為要給溫鈺平解開衣裳,屋內的炭火燒得很旺,秦錦然裹了一件皮子,才到了正廳裡。
“周公子、周小姐。”秦錦然對著兩人行禮,讓聽雪送來了茶盞,給兩人斟上,先是一陣寒暄,而後聽到聽到太子開口,“姜夫人以前沒有見過我妹妹的模樣,她先前肌膚白皙,整個人精神更是不同於現在,自從一場事故之後,便憔悴如斯。我一直憂心於舍妹的病症,這一次才會帶著她出京。”
太子說話的時候,秦錦然一直是聽著,手裡捧著茶盞,茶盞內的氤氳水汽升騰,潤了人的面頰。
“來到了錢塘,聽人說起了大覺寺的覺明住持佛法高深,我就帶著舍妹到大覺寺內求見。”太子道,“大師說,若是有人能夠了舍妹的心事,靜待兩日,就可以等到解鈴人。而第三日的上午,也就是今日,我便見到了你。”
太子說這話的時候,抬眼看著秦錦然。
秦錦然聽到了這裡心中一跳,面色有些發白,有些坐立難安,如果要是太子知道了自己用了他人的身份文牒,和姜夢離開了京都,讓月嶸公主以為她在某一個角落死去,她會獲什麼罪?
空氣之中是死一般的沉寂,滾燙的茶水隔著薄薄的白瓷胎把她的手心燙紅。手心裡的漲疼並沒有讓她鬆開手,彷彿透過手裡頭的溫度來讓她的心底不是那般的發涼,“周……公子,是什麼意思?”秦錦然最終還是主動開口,打破了沉寂。她抬眼看著太子,想要透過他的眼,來看透他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太子說道,“只是念一句佛號。”
心中一鬆,手裡的溫度也太熱了,秦錦然鬆手,那茶盞就落在了杯碟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澄色茶湯在茶盞裡盪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幾乎要潑了出來,“抱歉。”秦錦然的手放在裙襬上,摩挲想要帶去過熱的溫度,“那,既然不知道,我又如何做解鈴人?”
“月嶸跟著你留在這裡一年的時間。”太子說道,“住持是這般說的。若是你去哪裡,就帶著她去哪裡就是。”
“這?”秦錦然很是訝然,有些遲疑地開口,“這是不是不太合適。”
月嶸此時開口說道:“哥,哪裡有這般為難人的。就像是我說的……”
“我不會同意的。”太子不等著月嶸說完,就站起身子,竟是要給秦錦然行禮,秦錦然幾乎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連忙避讓開,“太子不必多禮。”
因為手撐在扶手上,手心發疼,秦錦然的眉頭皺了起來。
“喊我周公子就是。”太子看著秦錦然,知道他的請求秦錦然一時是難以理解,事實上,覺明住持開口的時候,他也曾覺得是荒唐,“姜夫人能夠借一步說話。”
月嶸公主留到了堂中,而太子則是帶著秦錦然到了院子,雖然已經入了春,空氣裡卻仍是倒春寒的涼意,秦錦然攏了攏衣裳,聽著太子說道:“覺明住持除了佛法高深,醫術也是高深。他說,月嶸的心結不解,身子還會進一步衰竭,到時候便是無藥可醫。”這話宮裡的太醫也曾說過,所以太子才會帶著月嶸離開京都。
秦錦然咬著下嘴唇,總不能夠當真眼睜睜看著月嶸公主逝去。“我不是不能答應。”秦錦然說道,“只是,聖上和娘娘能同意嗎?還有,留在我這裡,就有用嗎?”
“沒關係的。”太子說道,“這件事情是為月嶸好,一時的分別,反而對她是有好處,我這次帶她離開京都,也是為了避免她觸景傷情。父王和母后心裡也都做好了準備,月嶸這一次離京,短時間不會回去。”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