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人。他們看起來總是一摸一樣,連身上的氣味也一摸一樣,這讓耶律圖感到相當噁心。這種象Zerg孵蛋一樣地用機器製造人類的做法,使得很多人認為是對人類尊嚴的褻瀆。最讓耶律圖不習慣的是這些克隆人都相當沉默,不愛說話,一接到命令就用一樣的姿勢開始行動,活像一群機器人。就連那些漂亮的女醫務兵也引不起耶律圖的興趣。
隊伍行進的過程中,路邊總是會看到一些零星的機械殘骸,從坦克內部的全息觀察屏裡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哪些是神族戰士的屍體,哪些是人類戰士的殘肢。他在這個時候想念起以前起一起說話,一起玩樂,一起戰鬥的舊戰友們,那些都是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類士兵。每當回憶起那些熟悉的面孔和聲音的時候,他都會禁不住流下滿臉的淚水。
戰爭,軍人們永遠的心結。作為戰士,他們渴望戰鬥,那是他們為之而奮鬥的職業。但當身邊肝膽相照的戰友們永遠地躺在大地上再也起不來的時候,倖存者們的悲痛是無以復加的。耶律圖的命是撿回來的,是用另一位愛說笑話的戰士的性命換回來的。他永遠也不願意談及具體的細節。每當有人問起的時候,他總是反反覆覆地告訴人們當時他坐在地上,緊緊地抱住那個戰士的殘軀大哭的情形。他只記得那天殘陽如血。
坐在他的身邊正在駕駛坦克的那個克隆人戰士好奇的回頭看看,大概是被營長頭盔裡不斷響起的自動洗臉機的聲音所疑惑。耶律圖惡狠狠地瞪了那個戰士一眼,轉過了頭不理他。他們克隆人大概不需要洗臉吧,他們沒有回憶,沒有悲痛。耶律圖轉頭的時候,程仁的聲音從頭盔的耳機裡傳來,向這支部隊陳述了行動意圖。
耶律圖在參軍前也是個星際爭霸遊戲迷,他曾進入戰網的“凱麗家園”和程仁對戰過三局,對於程仁指揮若定,如大海般深不可測的戰爭藝術有著極深的印象。不過耶律圖也知道這些高階指揮官雖然非常珍惜自己的部隊,但當他們認為犧牲這支部隊可以換來一種有利局勢或至少可以拚掉同等或更多質量的敵軍時,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放棄這些士兵們的珍貴的生命的。作為前線戰鬥員,他並不希望自己成為一顆可犧牲的棋子,當然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想法很天真。
轉過那個標誌性的山口, 3741陸戰師的官兵們彷彿來到了地獄。到處是堆積如山的碎片,猩血紅和青藍色的已經結乾的血塊鋪滿了整塊平原,在夜色籠罩下散發著詭秘恐怖的氣氛。耶律圖坐在480噸重的重型陸行坦克裡也明顯地感到了強烈的顛簸晃動,坦克裡的環境音響探測器裡傳來了絡繹不絕的吱吱嘎嘎的尖銳的金屬刮碰聲,那是坦克群的履帶碾過金屬碎片時發出的擠壓。
即使是透過全息觀察屏的亮綠色的夜視過濾鏡,也能清楚地觀察到在坦克邊緣行走的那些陸戰士兵們開始有點畏縮起來,腿部開始輕微地發抖,並且因為害怕而紛紛出現了頭盔左晃右搖的現象。這個時候,頭頂上呼嘯著從前方飛來一群戰機,部分還冒著煙火,顯然是剛和敵軍接觸過而後退的空中突襲隊。他們帶來的資訊是大批的神族陸地部隊正向這邊衝過來。
整個陸戰師停止行進,就地展開部隊進行駐防,無數的步兵地堡和防空導彈塔紛紛建立起來。耶律圖按照師長的部署,將他的戰車營佈置在比較前沿的地方,豎起圍城模式。半個小時後,士兵們紛紛進入地堡,其餘的則微微後退,和那些看起來笨頭笨腦的重型對空機器人們站在一起。一陣慌亂過後,整個陣地出現了令人窒息的戰前寂靜,只有龐大的戰機群和幾個驅逐艦在稍後方的空中發出微弱的怠速引擎聲。
第一批以接近兩百公里的時速衝過來的帝國神族光刀武士象一陣狂暴的旋風引發了人類陣地上密集的槍聲。黑星帝國軍隊光刀武士的速度一向是比普通的Protoss光刀武士快得多的,不過在遊戲迷耶律圖的眼裡這等於是升級了快腳的Zealot。大群立在最前沿的坦克群吼響了第一次排炮,將這些手持離子光刀的猙獰的神族人打得渾身冒煙,化作漫天的藍色血漿。
但這些光刀武士的驚人速度仍然使得他們有很大部分衝到了地堡和坦克的跟前,乒乒乓乓的光刀砍擊聲和人類槍彈響成了一片。耶律圖著急地拼命喊著快發炮,旁邊那個克隆人火控操作員則傻乎乎地而非常有禮貌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請稍等,裝彈中。耶律圖急得滿頭大汗,真想狠揍這個可惡的克隆人一頓。轟地一聲,第二炮終於打出去了,這一炮幹掉了三個光刀武士。
此起彼伏的炮聲和連續不斷的槍聲似乎蓋過了瘋狂的神族近身搏擊部隊,不過第二波的光刀武士又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