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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費盡心機,利用各世家相互角力之餘,才提拔到三公之一、太尉這一職,也是三公中唯一屬於父皇的人,你又怎麼明白

這二人身後有著七八個隨從,個個氣勢沉凝,目光如虎,隨時警惕地張望著四周,愈發顯得二人的地位不凡。

眾人沿著曲曲折折的山路走了一截,忽然眼前開闊,環境幽雅,一處溪流環繞的雅緻小院就在不遠處。

軒昂男子抬手一揮,一眾隨從便往四周散佈開來,似松實密地防守中間二人。

往小院門口處走進幾步,這男子抬聲喝道:“久慕閣下聲名,在下魏定一,攜舍弟特來拜訪,還請不吝一見。”

過不多時,一人推開門扉,一身黑衣黑裳,頗顯陳舊,還打了幾個補丁在上面,但目光沉靜,文質中帶著幾分出塵之氣。

後面的清秀男子捂了捂嘴巴,顯得非常意外,沒想到這傳言中堪比高僧的大德是如此年輕。

張原拱了拱手:“若是求醫治疾,請往寺廟一行,在下大考在即,無暇分神。”

這個叫魏定一的軒昂男子笑道:“在下並非求治疾疫,只是聽聞閣下經義了得,特來請教一二。”

頓了頓又道:“二人印證磋磨,總好過一人悶頭苦讀,閣下認為呢?”

張原往四周掃了一眼,點了點頭,身體往旁邊讓了一步:“請。”

魏定一二人走進屋中,只見裡面鋪設至簡,沒有多餘一絲一毫的裝飾,顯出一種古拙之雅來。

並且整間屋子中,隱隱透著一股竹子的清香與紙墨的油香,給人清神醒腦的感覺,絲毫沒有寺院中那股讓人昏昏欲睡的檀香味。

“兄臺至雅,怡然自得啊!”魏定一感嘆道。

張原神色平靜:“談不上什麼雅不雅,隨心所欲罷了。”

魏定一點點頭,目中有些讚賞:“隨心所欲而不越矩,更貴在如此雅情,先生已是難得。”

不知不覺中已是換了尊稱。

二人隨口討論了幾句儒學經義上的問題,站在魏定一身後那名清秀的男子一直滴溜溜地注視著張原,大眼中滿是好奇,忽然插話進來道:“聽說兄臺善相人,知吉凶禍福,不知是真是假?”

張原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過愚夫愚婦,以訛傳訛罷了,當不得真。”

這幾個月來,王京中受不了嚴冬酷寒的災民極多,積雪壓蹋房屋之事時有發生,其中不乏凍死凍傷者,佛道二門在朝廷一紙令諭之下,也出人出力,參與救治。已經觸控到“住持”門檻的張原自然也活躍其中。

由於他觀察入微,又有著不凡的武道修為、耳目聰敏,使得很多時候,都是他出面告誡旁人此處房屋即將垮塌、或者何處仍然埋有傷者,不知挽救了多少平民。

這一傳十,十傳百,真相就在傳遞的過程中變了味,或是被救者的感激使然,硬生生把他捧成了能夠未卜先知的高僧大德,從而名聲大振。

魏定一瞪了身後男子一眼,無奈地道:“舍弟無狀,還請兄臺見諒。”

清秀男子撇了撇嘴,心中卻想到,下次能夠出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索性心下一橫,耍著賴道:“張大師,就給我相上一面吧,就說……就說婚姻嫁娶之事。”

張原拿眼一掃,見這男子聲音尖細,嘴上無須,喉中無骨,上身被什麼束得緊緊的,顯得衣衫寬鬆,胸部位置又有些微微鼓起,明顯是個女子,卻不知道為何女扮男裝。

大魏風氣,比之前朝而言已經開放許多,女子拋頭露面是家常便飯,並不為人忌諱,卻不知此女為何喬裝出行。

心中微微一曬,便說道:“你陰氣有餘,陽氣不足,以後想要找個宜室宜家的女子極難,倒不如尋個男子執手,日後生兒育女,可得永年。”

“真準!”清秀男子神情嬌憨地拍了拍手,隨即感到什麼地方不對勁,心中反應了過來,馬上臉紅過耳,嗔怒地望了張原一眼,拉著魏定一逃也似的離開了。

魏定一苦笑著拱了拱手,匆忙間道了一聲告辭,就被拉拽著走出房門。

“什麼高僧大德,盡說些入不了耳朵的怪話,哼!壞死了!”魏雲水抓起一團正在消融的積雪,捂了捂發燒的臉頰,水汪汪的大眼中滿是羞澀。

春天來了。

第二十章 大考 二

“報!張原已經動身下山。”

“報!張原離貢院還有三十里路!”

相國府中,不斷有人進進出出,彙報著監視物件的動態。

張軒忍不住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