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有些尖,指甲比面板白很多,其中一隻手的手背沿著手腕的方向,大約在小臂的三分之一處,有一朵蓮花狀的刺青。
我這才醒悟,原來梁大爺嘴裡的那個金屬薄片,其實也是一朵蓮花的形狀,和這隻手上的蓮花,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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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案二十二】一記老拳
我來不及想那麼多,既然察覺到正在抓住我的那兩隻手是鬼手之後,我就開始不客氣了。如果是活人我胡亂打可能會出現問題,但是既然是鬼手,那我就沒必要留什麼情面了,於是我揚起自己的右手,我的左手裡原本是抓著一段繩頭釘的,我把右手從左手裡接過繩頭釘,使勁朝著抓住我左手的那隻鬼手,以一個非常彆扭的姿勢,狠狠把釘子朝著那朵蓮花的地方紮了下去。
這一招非常有用,當我剛剛扎到鬼手的時候,我察覺到梁大爺的身軀猛的震動了一下,那樣子很像是一個需要被搶救的病人,正在被電擊時候的樣子。鬼手迅速張開了手指,並且準備往被子裡縮回去。我乘勝追擊,在它縮回去的途中又紮了幾下,每扎一下,梁大爺的身子就會跟著為之震動一下。
我想我需要說明一下,很多情況下鬼魂對於我們活人來說,即便是可見,也不見得是可觸控的。因為畢竟不屬於同一個世界,所以當活人無意識的接觸到鬼魂的時候,最常出現的,就是相互彼此穿透的情況,此刻的鬼魂對於我們而言,只是一個影子,或者說是一個幻想,它並不是真正存在的,之所以被我們看見,只不過是因為它願意被我們看見罷了。但是像我這回遇到的,情況就有點特殊。鬼和人之間如果要建立溝通,通常需要一個介質,例如靈媒,例如乩童,例如一些可以具備通靈性的道具,比方說錢幣,或者筆,小碟子之類的。但是如果越過這些介質,兩者之間出現了直接的溝通的話,那通常情況已經比較嚴重了,代表著這雙方至少有一方對另一方出現了敵對的意思,或者說是強烈的需要對方為自己辦到一些事情。很顯然,眼前的這個鬼手的主人,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我和胡宗仁的到來,其實也充滿了隨機性,它是不可能有求於我。而梁大爺只是個老頭子,老實本分,和人無冤無仇,卻被鬼纏得變成了這副模樣。如果說這真的是在有求於人的話,我實在難以相信。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這個鬼手會攻擊任何讓它感覺到有威脅的人。從最早的梁大姐,半夜撞見自己父親的怪異情況後,鬼手第一次出現。接下來是胡宗仁,再來又是我,凡是靠近這個床,想要幫助梁大爺的人,統統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它的攻擊,那麼如此說來,它的目的就是不讓我們幫助梁大爺,從這個層面講,我們的敵對關係其實早已確立了。但是在我的繩頭釘連續好幾次扎到鬼手的時候,從我手上釘子傳來的感覺,更像是用尖銳的釘子扎到一個皮很厚的西瓜上一般,最初接觸的時候會比較吃力,能夠感覺到明顯的牴觸,隨後圖突破了這層防線以後,就會變得順暢一些,但是裡邊卻好像什麼都沒有一樣,紮了幾下之後,這個鬼手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箇中間是空心的狀態。
我從沒把鬼魂好像醫學解剖一樣來仔細觀看,我對鬼魂的理解和認知,大多數還是來自於前輩們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經驗,而若非我們這種職業的人,見鬼的次數一輩子可能就那麼僅僅幾次,甚至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看見的到底是人還是鬼。我們的工作雖然談不上動不動就生死攸關,但是比起很多坐在辦公室裡的人來說,我們算是非常高危的行業了。所以每一次見鬼,即便是這個鬼魂的種類是在我的知識範圍內已知的,我依舊會覺得充滿未知的可怕。
眼看著其中一隻鬼手已經縮了回去,而另一隻還依舊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衣服。當我正準備故技重施,掄起釘子就朝著那隻手紮下去的時候,它突然鬆開了我,繼而伸手抓住了我正在往下扎的那隻手,那一下子,就好像我自己重重的一拳擊打在了一團泡過水的海綿上,根本無法使出力氣,甚至連縮回手來,都顯得那麼困難。胡宗仁在一邊目睹了這短短時間裡發生的一切,他開始衝過來幫忙,於是我用左手掰著我自己的右手,想要使勁把手抬高一點,在胡宗仁的手大約伸到我和鬼手的下方的時候,我一下子鬆開了我捏著繩頭釘的手。繩頭釘垂直掉落,被胡宗仁順手接住。我對胡宗仁說,快,用這繩子纏住它的手!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這句標準的重慶話讓這個鬼魂聽懂了,就在我話音剛落,胡宗仁正在繞繩子的時候,它突然鬆開了抓住我的手,和先前一樣,開始朝著被子裡回縮,但胡宗仁的動作還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