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示!”
“是個乾脆利落的人。”蕭氏冷笑了聲,以眼色示意寧玉華和慕容紫,“是你們自己說,還是要哀家一句一句的問出來?”
得她一語,寧玉華直打了個寒顫,“臣妾當說的都已經說了,兩宮太后娘娘在上,懇請成全!”
“成全?”拔高的語調裡全是不難與人聽出的諷刺,蕭氏凝住她道,“倘若你今日直言進諫,哀家與關太后或許還會從輕發落,可你卻欺上瞞下,自作主張,莫不是真以為能憑三言兩語,唬得哀家將人出宮,好成全這一對苦命鴛鴦?”
聽她話裡的意思,那便是……不放?不饒?!
寧玉華抬眸直視兩宮,眸光閃爍,只道,“聖心難顧,卿本無罪!還請太后開恩!”
“卿本無罪?說得真是妙極。”
蕭氏身為武德皇帝的生母,被人告知自己的兒子得不到一個女人,就用著手段將其困在身邊?
難道要她這個做太后的親自訓斥皇帝,此舉不善?
那皇家威嚴何在?
這說法當真被坐實,往後她在關氏的面前可不止要矮上一點半點。
寧玉華啊……真是蠢不堪言。
蕭憶芝本有心點撥她,誰料她自命不凡。
昂首,她厲色投以始終不言的慕容紫,“你又怎麼說?莫非有苦難言?”
相較寧玉華的情真意切,慕容紫毫無動容。
跪在地上良久,等的也就是這一刻了!
側目狡黠的望了望雙眼含淚的寧玉華,她揚起淺笑,無驚無懼的說道,“奴婢入宮一事,奴婢自認先前說得清清楚楚,對德妃娘娘的欲加之罪,實在無話可說!”
她竟然想抵死不認?!
寧玉華瞠目,滿臉都是訝異,“表姐何出此言?玉華一心想要成全表姐與霍大人,以表姐的家世地位,在宮中當值已是委屈,當以……”
“荒謬!”關氏霎時火氣,拍響扶椅站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是怒氣。
“這是我大楚的天下,誰敢說入宮當差是份委屈?!”
她一聲怒斥,仁壽殿眾人譁然跪地,“太后息怒——”
殿內氛圍冷滯,緊迫得要將人心逼得擠壓滴血。
誰生,誰死,那性命捏在兩個人的手裡,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是連寧珮煙都不得不屈膝求道,“德妃娘娘入宮日子尚淺,輕信傳言情有可原,還望太后娘娘不以追究,容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關氏站了起來,這殿裡唯獨蕭氏坐得安穩。
她興致的審度著手指頭上做工精美的甲套,一字一頓道,“是傳言還是真有其事,哀家認為,實在有必要徹查到底。”
舉目,她含笑望向慕容紫,“德妃與你所言相左,你們當中必定有一人說了謊話,哀家看,德妃赤誠之心,加之賢妃有言在先,空穴不會來風,別個哀家不敢說,對賢妃,哀家可是看著她長大的,她的話,哀家是信極了!”
“太后愛惜賢妃娘娘,宮中人所周知,可是——”
一掃此前的縮頭縮腦,慕容紫忽然變得巧言,異常大膽的反問,“奴婢斗膽一句,賢妃娘娘可否患有心疾?”
深宮裡有許許多多大家都心知肚明,卻不敢說出來的事。
賢妃這件,當屬其一。
別個不敢,她慕容紫卻膽大包天!
“此事關乎奴婢清白,時才眾人親眼所見,賢妃娘娘神智不清,眼神渙散,空穴是不會來風,而謠言卻會殺人於無形,倘若賢妃娘娘與德妃一樣只是無意中聽了宮人們的隻言片語,因而就信有其事,以假當真,對奴婢不公!”
死寂的靜默……
關氏興致勃勃的看戲。
她深知,洛懷歆懷有一身卓絕的劍術,自入宮以來,卻是與人一種弱不禁風的病弱形態。
蕭憶芝的心腹每日都會按著時辰往錦繡宮送藥,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她不介意藉著這場鬧騰,探個水落石出。
其實她和寧玉華的想法是一樣的,不能讓對手一招斃命,今日折她一隻手,明日斷她一隻腳,那麼著做,彷彿還要痛快些。
哪怕是當朝太后,天子之母,濫用藥物加害妃嬪,也是個罪名。
蕭憶芝以為慕容紫自顧不暇,全然沒料到她會忽然把話鋒轉對向洛懷歆!
但見關怡那老謀深算的眼色暗自流轉,她深知連這點把柄都不能漏出來。
“賢妃的病,哀家心中有數,她聽到那些,在座包括哀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