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蕭離算什麼?
“這些年我將蜀南治理得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相反京城卻混亂至極!朝前君臣心不齊,後宮有兩位太后借選秀大肆干預朝政,這樣的皇帝你們也信服?!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
他都來到了這裡,站在了朝政大殿之上。
多少年……
楚國的列位先皇在此地指點江山,創造一個又一個的盛世。
他也是楚家的子孫,他的身上也流淌著皇族的血液。
為何他不可以?!!
震痛肺腑的宣洩過後,宣政殿一片深寂。
楚墨雙目通紅,臉色發青,面容裡只剩下掙扎過後無力的猙獰。
他輸了,比楚星涵還要慘。
至少楚星涵為自己全力一戰,而他卻輸在眾人詭測的心思算計裡。
“殿下。”慕容淵未動,低首的姿勢,平靜的對他輕聲,“殿下輸的是時機,時不與你,而天下需要一位楚皇。”
楚皇……
他永遠都沒機會做了。
楚墨悽然失笑,在著殿中搖搖欲墜的踉蹌了幾步,無所依附,更不知何去何從。
終歸一敗塗地。
由始至終楚蕭離都沒有多言,他只是坐在屬於他的那張象徵著權利的龍椅上,看著腳下發生的一切。
這場佈局與他無關,他卻是獲益最大的人,說來,萬歲爺真是不知該笑,還是該嘆息?
對楚墨這個弟弟,其實曾經在蜀南有過一面之緣,萍水相逢,他心瞭然。
對方未將自己識出,只笑說覺得面善有緣,好似在哪裡見過。
怎可能只憑相貌就識出呢?
他們這些兄弟,除了儲君之外,自小被迫分離,前往不同的封地。
在那處,照樣有狼子野心,有心懷不軌的大臣。
楚墨運氣比他好太多,蜀南,也比西漠好太多!
那時楚蕭離便在想,假若天下在他手中,楚墨安於蜀南的生活,他定成全他一世無憂。
可惜,人心貪婪。
慕容淵的意圖他知曉,是後患,總要消除顧慮。
楚墨的怨,怨得理所當然,又太過懦弱。
假如連關濯和慕容淵這一關都過不了,如何穩坐天下,成為真正的一國之君?
到底是太單純了。
默然在心頭兀自感慨,收回了思緒,楚蕭離淡語問,“十一皇弟,你可知罪?”
楚墨最後望他,灰暗的眸色裡失去所有的光彩,“成者王,敗者寇,臣弟任憑處置。”
……
對楚墨,楚蕭離算是手下留情,將他幽禁在京城的一處離宮就算了此一樁意圖謀反的大事。
是源於血緣親情一時不忍,還是他認為不得必要,殺了反而會落得殘暴的壞名聲……
關於此,怕是有好一陣子都要想不明白。
也或許是他老了?
這平白無故的念頭剛鑽出來,他忙是打消去。
而立之年尚未滿至,竟就開始嘆老?
怎能妄自菲薄!
待到禁衛軍將楚墨和一干蠢極了明目張膽支援他的臣子們悉數押下,威嚴的宣政殿恢復一時寧靜。
關濯和慕容淵各歸其位,沒人再說話了。
一派臣服。
從今往後這天下,真真正正為楚蕭離所有,而他腳下的朝臣,再無質疑之聲。
片刻,依舊鴉雀。
宋桓將龍椅上的男子望了望,只看到他意興闌珊的臉容,猜測,萬歲爺想下朝了。
剛是打算扯著嗓子來那麼一聲,冷不防慕容徵突然高聲——
“啟稟吾皇,臣有事要奏!!”
這聲音何其洪亮,將著楚蕭離都震得微驚。
更在宰相大人的意料中,把群臣的神思都聚集到自個兒身上。
很好。
他從容的踱到殿中,拱手,懷著異常喜悅的心情,用誇張的語調向楚蕭離道喜。
此一言著實把殿中的眾人都弄糊塗了,楚蕭離不言,端的同樣茫然之色,宋大學士便問,“宰相大人,這喜從何來?”
就怕沒人問!
慕容徵轉首對宋學士一笑,朗朗道,“大學士不知內情並不奇怪,況且此事算做本相自作主張,還請皇上體諒臣下激動之心情,委實……按捺不住!”
瞧他一臉興奮矯情的樣兒,若非這朝裡有許多老臣算是看著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