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窘迫。
她哪裡曉得五年前那個‘慕容紫’和他有過什麼?
想起在蘇城的時候他也說過些許讓她聽不懂的話,那時她不曾在意,橫豎從這個男人嘴裡道出來的都要打個折扣,可事到如今是沒法再佯作不知,繼續忽視下去了。
畢竟能讓楚蕭離記到今時今日,這在慕容紫看來已經非常了不得。
“你說的是……五年前?”她試著問睃。
萬歲爺垂眸與她對上一眼,帶著懷疑,也帶著少許期待,“真的不記得了?”
他知道小紫兒記仇得很,當初自己口口聲聲應下她的事一件都沒辦成,她因此惱火,假裝什麼都不知,什麼都不曉,也是有可能的。
醞釀了會兒,慕容紫十分誠懇的對他道,“真的不記得了,奴婢用奴婢的全家發誓!鸞”
楚蕭離失笑,“罷了,是朕想得太簡單。”
他這一笑可謂絕代。
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兩端的嘴角自若的上揚,很是愜意的模樣,高挺的鼻子怎麼看都俊俏無匹,覆下的眼婕長長密密的,還帶著彎翹的弧度,眸中的暗光緩慢的湧動著,遮不住的柔和。
忽然,慕容紫覺得他彷彿變成了一個溫柔善良的人。
也或許本性如此,只平日刻意用世人看不透的狡黠和善變掩蓋了。
對於一國之君而言,讓人看出他的喜怒哀樂並不是件好事。
那麼他能在她的跟前露出這樣的表情,對她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就在慕容紫為此暗自惆悵時,楚蕭離卻舉目望著遠處,興致道,“朕五年前認識的你,在北狄的皇庭。”
她回神,抬起腦袋只望到他輪廓優美的下巴。
似乎單隻回憶起這件往事,都能讓楚蕭離樂在其中。
“那時朕受了重傷,無意闖進你住的地方,你算是……救了朕吧。”說著他又看了她一眼,刻意要瞧瞧她的表情似的。
這個‘救’說得很勉強。
慕容紫不大樂意,“如何叫‘算是救了’?”
他言簡意駭,“就是給朕幾口水喝,夜深寒涼的時候把朕扔在絨毯上,勉為其難給朕一張薄被蓋吧。”
“……”
認真的思索了一番,他還若有所思的補充,“當然後來你看朕快要不行了,便悄悄的跑去藥房偷藥……這應該也算。”
慕容紫詫異,心說你就隨便逗我玩吧,反正那些我也不知道。
楚蕭離隨和的笑了笑,衝她報以遺憾之色,“可惜你費盡心思偷來的藥是治傷寒的,對朕身上的箭傷根本不的作用,真是笨。”
“……皇上,您是感謝奴婢的救命之恩,還是在怨奴婢當年救駕不力呢?”
“朕不得怨你的意思,讓你這麼覺得了麼?”
慕容紫欲哭無淚,難道沒有嗎?
他彎了眉眼,暖意融融的,絲毫沒有平日那種吊兒郎當的玩世。
“朕藉著你的屋子養傷,與你熟悉之後,被你成日拉著在耳邊嘰嘰喳喳沒完沒了,像只張開嘴就停不下來的夜鶯,初初時朕都快煩死你了。”
講到此,他稍有一頓,睨著慕容紫的眼眸涼颼颼的,略帶三分威脅,“若你不是玄成的妹妹……”
他可真想擰斷她的脖子啊!
慕容紫訕訕的避開他的目光,小聲不解,“真的有那麼多話?”
即便是一個軀殼,裡面的魂魄不同了,任憑自己多麼小心謹慎,身邊的人還是會記住這樣的變化。
她知道能佔據這副身體繼續活著,那麼真正的慕容紫便已不在人世。
於是也只能在心裡存著感激,決心連同那一份好好的過活,往事如雲煙,她是那段過往的看客。
楚蕭離根本不知懷裡抱著的人已非昨昔,全當她摔那一跤,什麼都不記得了而已。
當年他走得匆忙,連告別都沒有,故而後來聽聞她尋死覓活的鬧,全當成她變了法想見自己的把戲。
五年之後,蘇城再見。
他本想與她個驚喜,在小丫頭面前擺個威風,嚇她一嚇都好,如何他都成為了一國之君,不再是那個狼狽的在她房中,躲藏半個月藉以養傷,受盡她白眼的劍客。
可是原來玄成說的半點不假,她不記得他了。
“其實那夜我並不想要你。”沉默了很久,楚蕭離淡聲說道,不用多加思索,都是他心底真實的想法。
“隔了太久不見,你長大了,看人的眼色裡多了防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