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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是如何的說法,她暈過去了不得而知。

單單從商靄的話裡也能聽出當中兇險。

至於慕容淵,沒在她命懸一線時踩上兩腳,已是對她手下留情。

所以她知道,無論心裡多不甘願,多不想領楚蕭離的情,若他不出手,她指不定都死了。

而此時,他會在這裡,要她如何說呢?

關心她嗎?

還是那句話,她不願意,他人也站到了這裡。

就好似她心裡有這個預料,早做了準備,因此他一到,她就醒過來了。

聽她如是問,楚蕭離的眼色渾然不覺又軟了些,“倘若你的小命沒了,朕可不好同你母親交代,你舅父要拿這個藉口同大楚開戰,朕豈不是很虧?”

故而她的命十分稀貴,輕易死不得。

他不說,慕容紫倒差點忘記自己的舅父乃北狄皇帝,麾下雄獅百萬,時時刻刻都蓄勢待發,窺視著楚氏的錦繡河山。

眼珠子轉了轉,她笑趣道,“這也沒什麼好為難的,皇上可以命奴婢的大哥領兵出征,還有關家的大軍,再不濟,讓他們抓鬮,誰抓到了,誰就去立這份功勞,且不說仗能不能打得贏,反正削弱的都是皇上心裡的疙瘩。”越說越覺得她應當死,而且還是死得其所。

楚蕭離揚起眉,對她刮目相看,“還能夠貧嘴,看來應該好得沒差了。”

慕容紫抿著唇,沒接話。

好死不如賴活著,她還沒看厭這大千世界。

楚蕭離又道,“可是你大哥也要喊北皇一聲舅父,要是他倒戈了怎辦?關氏的兵馬確實讓朕時而想起,時而就頭痛,派他們去迎戰,立了功更加勢大,倘若死絕了,削弱的是我大楚的根本,倒頭來朕還是要御駕親征,如何都不划算。”

想來想去,慕容紫不該死,至少不是這個時候死。

她悶悶的笑了幾聲,忽然覺得還能這樣和誰貧上兩句,不失為苟延殘喘的享受。

隔著昏沉沉的夜色望這個對自己而言陌生,卻又很是熟悉的男人。

“皇上漏夜前來,是專誠想告訴奴婢這些麼?”

“不是。”楚蕭離很乾脆,“朕帶你去個地方。”

……

他有備而來。

拿著件火狐裘把慕容紫裹了完全,抱著人便行出去。

外面夜色深如濃墨,大雪過後,蒼穹猶如無邊無際的深淵,仰頭看去,你會恍然,原來自己早已被吞噬。

皇宮被冰雪覆蓋,暗夜裡靜靜的煥發著一種介於黑暗和幽藍之間的暗光。

楚蕭離自若行於其中,因為抱著個人,他的步子相比平常更顯沉穩,尤為踩在積雪上發出沙沙響聲。

單一的聲調像是皇宮中唯一剩下的聲音,格外的讓人感到安寂舒暢。

慕容紫難得沒有抗拒,也不問他到底要去何處。

只看著他輕鬆的神態表情,像是午膳罷了出來做個閒逛,一時興起帶上了她,和在蘇城時候,他拉著自己逛夜會沒兩樣。

但她心裡又覺得這回與從前不同。

走了那麼久,明明偶時御林軍巡夜的聲音近在身旁,她卻誰也看不見,彷彿這世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她和楚蕭離?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想問就問。”楚蕭離目不斜視,朝著一個方向走。

他餘光望見她在打量自己,便道,“趁著朕心情不錯,你問了,興許朕會講個真話與你聽也不一定。”

慕容紫大為無語。

都說是‘興許’,她問不問有什麼區別?

這個人的腦子就沒有不轉的時候,就算他說的是真話,她又怎麼分辨得出來?

看出她的疑惑,楚蕭離笑著道,“是真是假,各憑本事吧,你不是個有主意的人麼?”

話中不僅有調侃,還有一重取笑之意。

慕容紫聽得不忿,“敢問皇上,段昭容晉位後連著整了奴婢五天,那是皇上的意思麼?”

聯想昨天段意珍控訴她的那個慘樣兒,她絕對有理由這麼懷疑。

楚蕭離連猶豫都沒有就應了聲‘是’,說,“朕和她打了個賭,說雪後的天,在六局和清漣宮之間來回一趟要花兩個時辰,她說一個時辰足矣。”

便是那幾日都在大雪放晴之後,天寒地凍的,抓了慕容紫來應驗他們誰對誰錯。

誰讓說起六局,他二人最先就想起太傅大人的寶貝女兒呢?

段意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