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瑨璃呵呵一笑,“沒什麼,我先回書院。”
“不如去認識一下小王子?”
“不必了,我乃一介草民,身份卑微,怎敢叨擾。先走了。”
幾乎不受控制地,司馬楠拉住了她的手臂,瑨璃吃驚的收回手,兩人都顯得有些尷尬,司馬楠心裡隱隱失望,說不上來是為她疏離的態度,還是因為自己……他不該對她有什麼期待不是麼?之前也曾幻想過沐瑨璃長什麼樣子,但從沒有想過他們的會面那樣尷尬,更沒想到她女扮男裝混入書院。說他迂腐也好,小氣也罷,傳統的思想還是讓他更願意自己的妻子養在深閨人未識。
瑨璃笑笑告別。
司馬楠不再追來,瑨璃失神想著雲夕的事,久久不能平靜。怎麼辦?讓她娶她,實在太誇張了,別說別的,就大師兄那關都過不了!眼睜睜看著如花般的少女斷送自己的一生麼?可是,縱使她有那份想幫她的心,現實卻是殘酷的。她沒有能力,管太多不該自己去管的事絕不是明智之舉。
未到書院,看到不遠處白色的頎長身影,瑨璃不禁加快腳步追上前,自從回到京城後,他們還未怎麼說過話呢。
離他還有好一段距離,,他已回過身。瑨璃不由訝異他的警覺。
“有事?”他神情淡淡。
瑨璃不知怎麼地,為他的冷淡感到一絲不自在,甚至有些難過。她以為湄州之行至少他們已成為朋友。“沒有,”她動動嘴唇,“不過遇到想打聲招呼而已。”
霍司崖漆黑的眼裡閃過一絲古怪,“怎麼?誰得罪你了?”
“不曾。”瑨璃先他一步進了書院。也許剛剛有那麼一瞬她希望有個人可以傾聽她的心事,在看到霍司崖冷漠的眼神,一顆心猛然墮入冰窖,不管他們是不是有那朝夕相處的幾天,霍司崖都不是那個她可以親近的了的人。
霍司崖看她的眼神顯得有些古怪,她的背影筆直,倔強至極。發生了什麼讓她顯得這麼無力?
瑨璃悶悶地回房間,倒頭就睡。管顏雲夕那麼多,她的命運可不是一個沐瑨璃就能拯救和改變的!與其想那麼多傷腦筋的事還不如睡覺!
這一覺睡得酣暢淋漓,醒時天已漆黑,推開窗,外頭隱隱有朗朗書聲,但這若隱若無的聲音聽起來卻更讓人覺得寧靜,天空月色全無,四處黑漆漆的,瑨璃撫了下額角的發,竟溼溼的粘在上面。
走出屋子,一股清風拂面而來。深深吸一口氣,瑨璃站在欄杆外,仰頭看天空。視線落到對面屋頂,微微一徵。
她飄然停在瓦上,站在霍司崖的身後,他坐在屋頂上,白衣勝雪,此時正望著某個地方怔怔發呆。沐瑨璃在他旁邊坐下,他頭也不回:“沒星星也沒月亮,你上來做什麼?”
“那你上來做什麼?”
霍司崖瞥她一眼,“屋子太悶。”
瑨璃抱著膝,把下巴頂在膝蓋上,看著前方出神,霍司崖不經意地道,“受什麼打擊了?無精打采地。”
“……”她幽幽地說,“真是煩死了,如果你被人逼婚,會怎麼樣?”
霍司崖漆黑的眸子寒芒一閃而過,“逼婚?”
“對啊,”瑨璃苦惱地說,“有個女的,非要我娶她。”
霍司崖忽然笑了,笑意溫暖,令人如沐春風。“娶女人?你腦子不是進水了吧?”
“不娶女人,難道娶男人嗎?”他的眼神清澈地叫瑨璃止不住心驚肉跳。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霍司崖嘴角微揚,“行了,當我傻子?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女子。”
瑨璃像被雷霹中,驚聲尖叫:“你知道?”他居然真的知道?!那上次屋頂上的……她的臉紅了起來,原來他不是喜歡男人,只是在輕薄她而已!孤男寡女,一起去湄州,在同一個湖泊裡沐浴,而且他還老是戲弄她,說她娘娘腔……原來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子!太可惡了。她的牙咬得格格響,他卻在旁邊輕笑。她不悅地叫:“喂,在旁邊看戲很好玩麼?”
霍司崖極認真地點頭,“很好玩。”
“你……”真想暴打他一頓。
“也只有孫浩生那個傻子才看不出來吧。”他輕描淡寫地,“才剛說有個女子要你娶她,你把人家怎麼樣了,人家非你不嫁。”
“我哪有把人家怎麼樣。”瑨璃氣乎乎地,覺得自己被人當猴兒耍著玩。他一直都知道的,可是他不點破還老是逗她!真是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只是顏雲夕一事確實讓她懊惱,也沒人可以商量,既然已經在他面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