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對南越情況熟悉不?”範將軍拉著蜀王的手,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南越軍隊被漢軍困住多日,此時正是他們鬆懈的時刻。現在開船,便能剿滅海上的那些軍隊。”蜀王分析的頭頭是道,“剩下情況,稍後再議。”
兩人便進到船艙,商量剿滅南越軍隊的事情。
蔣堂的額頭密密麻麻都是汗,突然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這個海島頭子蜀王絕非善類,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恐怕早在被劫持的時刻,就已經打算要攻打南越了。那這回,番禹那邊可真是凶多吉少!
怎麼辦,這該怎麼辦?蔣堂急的來回踱步,卻想不出任何辦法告知給番禹的人。自己又沒有什麼武藝能擊殺這兩個首領。
正在焦急的時刻,又傳來命令——準備進擊南越!
這一命令傳來,震懾每個人的心靈,在糾結中又增加幾分憂愁。茫茫的大海,看不清的曙光。
大家在監工的斥責下,拼命的划船,不敢多說一句廢話。不知過了多久,船猛然一震,突然停了下來,大家由於慣性,向前滾去,摔得屁滾尿流。
“南越軍隊進犯,趕緊拿著你們的武器,將他們統統擊退!”範將軍舉劍,一聲令下。那近千個人從船各處跑出來,在將軍的指揮下紛紛上前,猶如海上駿馬向南越軍隊發起攻擊。
由於船狠狠的撞擊到南越的船隻,兩隻船成了溝通的橋樑,兩方人不斷的拼劍廝殺。同時這兩條船,也正在慢慢下沉!船尾微微翹起,轟隆隆的灌水聲,飛速的灌進兩條船。
可是人們急紅了眼,只有殺了對方,才能得到生存。
戰爭便在南海的海域,迅速展開!
蔣堂懷著多大的傷悲,哆哆嗦嗦的拿著長戈,眼前都是漫天的血和水,耳中都是人們的叫喊聲和呻-吟聲,心裡如同擂鼓一般不知所措,腳步也變得遲疑。
但是戰爭怎麼會允許人有半點的遲疑呢?一個南越士兵拿著鉞快速的向蔣堂衝過來,在斜斜的甲板上保持平衡,沒過幾下便衝動他的面前,揮鉞向前刺去。
蔣堂一時沒回過神,現在驚嚇得閃開了,結果沒有站穩向一旁滾去,結果越滾越快,而那南越士兵明顯不放過這個機會,返身揮鉞向他連砍好幾次。
他的衣服被劃破了不少,狼狽不堪。而蔣堂的眼中除了那滿是血腥的南越士兵,還有一側的大海——船沿已被撞壞,他很有可能因為滾落掉進大海里!
他驚慌失措,平身哪裡見過這等場面,本能的穩定身形,用手上的戈用力刺去。
“呼——呼——哈——”蔣堂喘著粗氣,一抬頭,睜眼看去,那個士兵慢嘴鮮血,無力的立在他的戈上,還沒有倒下去。鮮血一滴滴的流著,滴在蔣堂的手上,他一激靈,丟開了戈,而那士兵失去支撐力量,一個翻身滾落,“砰——”的一聲墜入海中,不復蹤影。
蔣堂顫抖著注視著雙手,那是一雙滿是鮮血的手,濃稠而滾燙。“我殺人了……我殺人了……”他囁嚅不清的喊著,想著要洗去這雙骯髒的手。
“砰——”
蔣堂回頭看去,一個士兵的屍體斜斜的跌落在他的身上,滾落在一旁,眼睛睜得倍兒圓,似是哀怨的怒視蔣堂。而一旁的李雲聰擦著額頭的汗水,拔下那屍體身上的劍,喘著粗氣,“剛才好險,你一直背對著,差一點就被這混蛋砍死。”
“額……多謝……”蔣堂含糊不清的說著。
無意間,看到這好幾條船的混戰,也是慘象連連。船上計程車兵正在焦灼的戰鬥著,分不清彼此,但是隻有一人活到最後,另一人則倒在一旁,不知是何方士兵。船上的屍體遍佈,有些還掛在船沿上吊著,吐出的鮮血呈直線染紅了船隻。至於大海,船的四周不知有多少具浮屍,那些魚兒正在歡快的凱歌。
蔣堂心裡驚慌,愣神間,腳下打滑,摔在甲板上,還沒來得及喊疼,就向船最低處滑落而去,而下面則是茫茫大海。
李雲聰一把抓住他的手,死死的抓住,“少爺——你趕緊爬起來——掉進海里——就沒希望了……”
蔣堂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半跪在甲板上。他大呼,“這船——快沉沒了——”
船尾翹起得老高,整個船幾乎是呈六十度角,船底轟隆的海水聲不停的往裡面灌注,以至於船已經有一大半沉浸在海中,只怕過不了多久,整艘船,還有那個被撞的船,兩條船都會沉沒進海底。
“我們該怎麼辦——”逃也逃不了,整個大海就像是牢籠一般,戰也是死,不戰也是被海水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