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公孫啟似乎也被她感染了,一起笑了起來,“若得空,我們可以結伴一起周遊列國,還有很多有意思的事,你定是感興趣的。”
趙相如雖心生嚮往,卻不知此生能否有機會與他相攜共遊,又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得應下。
公孫啟見她對這個風俗人情感興趣,又講了許多遊歷時的見聞。
趙相如聞著微涼的空氣,望著閃爍的星空、飄渺的銀河。北極星就在頭頂,偶爾會有流星劃過,燦若煙火,身邊的男子緩緩說著這些年的點滴,聲音時而低沉時而爽朗……這樣的夜,彷彿一生一世,長不可及,又好似朝生蜉蝣,剎那繁華。
“此山可有名?”趙相如突然問道,這樣美麗的夜,她希望有機會還能再來。
“此山名介子。”
“介子?山名很是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趙相如跟著唸了一遍,卻想不出是哪兩個字。
公孫啟微微怔了一下,見她竟真是不知,便笑道:“晉文公即位前,曾遭驪姬迫害,避難奔狄,趙衰、魏武子、介子推等人隨行,文公飢餓潦倒時,是介子割股肉奉之,才活下命來。”
趙相如聽到這裡十分汗顏,趙衰是趙國國君的老祖宗,她作為趙國人竟連介子都不知道,不知公孫啟有沒有懷疑。
公孫啟並未看見她在走神,繼續說道:“文公即位後,追隨賢士多有晉封,唯獨漏了介子,他也不願與人相爭,於是攜母隱居此山。只是晉文公有些懊悔,為了在偌大的山中找到介子,便下令三面放火燒山,只是被小人篡改了命令,變成了四面燒山,於是介子推和母親就被活活燒死在山中了。”
趙相如咋舌:“竟是這樣慘烈!介子推未免太過迂腐。”
“也許是他生性孤直吧,”公孫啟嘆道,“只是從此後,這山便叫做介子山,此山有一面直至今日仍是草木稀疏。”
直到公孫啟將趙相如扶起時,她才知道月已上了中天。
無限留戀地看了一眼猶如夢幻般的景色,同來時一樣,被公孫啟擁上他的馬,往回趕。
趙相如直到很多年後,都一直記得那一夜的美景,那一夜的心動,那一夜的人。
被擄
“閉嘴,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尖銳的利器已經在趙相如的脖子上輕易劃開了一個口子,趙相如忍不住呻吟一聲,疼痛和恐懼夾雜著,身子顫抖的如同秋風中即將凋零的落葉。
“放開她!”公孫啟的眼中噴著火,動作更快,卻牽動了傷口,血也流得更快。
公孫啟明白,自己一旦放下劍,他二人誰也活不了,不如放手一搏。
趙相如見他略遲疑,卻並未放下兵器,知道他的意思,可若像這樣下去,即便是有一線生機,他的血也要流光了。
趙相如全然不顧身上的疼痛,眼睛望著公孫啟,潸然淚下,他被圍在圈中做著困獸之鬥,渾似個血人,無限留戀的看著他與段奇相似的眉、眼、鼻、唇,相識後的一幕幕湧了上來,心猶如被人緊緊勒住,無法呼吸。
曾乙一劍插入了公孫啟的肩頭,公孫啟一聲悶哼,身子晃了晃。腳下踉蹌,往前一撲,就要跌倒。曾乙趁勢將他按倒,拖到容也面前。
他原本驕傲的頭耷拉著,曾乙粗暴地拽著他的髮髻,將他的頭扳向容也。公孫啟此時臉上已不復清明,頭上的血順著眼角臉頰一直流到脖頸,頭髮也被汗水黏在一起,一塊一塊。
趙相如已經心痛得已經沒有了感覺,指甲深深掐入手掌中。
“老大,這男的很厲害,不像是這裡的普通百姓,要不要拷問看看。”祁丙想了下,問道。
容也見曾乙、祁丙一臉期待,知他二人虐性上來了,於是詭笑:“你們拖去玩吧,別耽誤正事就行。”
祁丙□著又問;“那這個女的……”
“等我玩膩了再給你們。”容也的回答讓趙相如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後世都道武烈太后善謀,其實此時的她也是六神無主,如何能以最小的代價渡過目前的危機。
祁丙讓大塊頭的曾乙拖著因為失血有些昏迷的公孫啟,一邊說道:“你說我先從哪塊肉割起呢?”
曾乙漸行漸遠的身影頗為不耐:“人昏著割個屁!戳醒了挖眼珠子。”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趙相如用低得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強壓下悲慟,狀似平靜如水。
“哼,憑你?連命都是我的,還敢跟我談交易?”身後的人冷笑著,彷彿不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