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麗的冷笑聲響在耳邊,“像和我鬥,你這個冒泡千金,還早得很!”
秋風感覺到一道黑影滑過她的頭頂,下意識地收縮了一下身子,但黑影卻未落下,眼睛微微張開,裘麗的手腕被一支大手鉗住,定在空中,手上拿著酒杯——她是打算把杯子砸在秋風頭上。
裘海靠近秋風,一隻手鉗住裘麗,另一隻手卻溫柔的拿著紙巾,動作緩慢地,輕柔地,擦著她臉上的紅酒。
秋風的眼淚從她深邃的眼眶裡滾落出來,和紅酒一切混合在了她平靜而痛苦的臉上。
她奪下裘海手裡的紙巾,輕輕擦了一下眼淚,“我累了,先走了!”她在喉嚨裡輕輕地說。
裘海的手滑落下來。
周圍圍觀的人群給秋風讓出一條路,秋風精神恍惚地走出裘海家,她的背影在臺北的夜晚顯得很單薄,像是一片枯萎的葉子,快要被秋風吹散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會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出醜,邱默文也如此!
她像個行屍走肉般,晃晃悠悠地走進自己庭院,歪著頭,依靠在院子裡是樹上,忽然乏力,癱坐在地上,頭髮**的全是紅酒。
她手邊的手機,發出巨大的聲音,看了看來電,是黃子赫。
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接了起來,“喂,你好。”
話筒裡傳來巨大的喧鬧聲,卻沒有響起黃子赫的聲音,秋風等了一會兒依然還是沒有人說話之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邱若藍正在客廳裡和小魚聊著天,歐克已經睡著,被柳嫂抱上了樓,裘府家的音樂驟然停止,邱若藍微蹙眉頭,起身走進庭院檢視,一出門,就進秋風落寞的倚在樹上。
“秋風,怎麼了?”邱若藍奔到秋風身邊,伸出手像拉秋風起來。
但迎接她的卻是秋風落寞的眼神,以及被秋風用力推開的手。她注意到秋風發覺的酒味,以及臉上淡紅的液體,伸出手再次觸碰她的臉,卻有被躲閃。
秋風起身,跌跌撞撞走進別墅,差點跌進小魚懷裡,扶住小魚的胳膊,徑直衝上了樓。
一進房間,她就撕扯下沾滿紅酒的衣服,跳進浴缸,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
她沒有放水,知道寒冷讓她打了一個冷顫她才反應過來。
而此時房間外的邱若藍喊的嗓子已經沙啞,自從王嶺暗示過,秋風可能的真實身份後,邱若藍的愛就開始漫無目的地蔓延開,尤其是在得知秋風求王嶺又被王家茹和裘麗欺負後,她對秋風的愧疚就越發飽滿起來。
寒冷讓秋風安靜下來,她跳出浴池,擰開熱水,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水汽開始蔓延在浴室裡,圍上浴巾,開啟了房門。
小魚和邱若藍幾乎是衝了進來,一人拉住一支胳膊,焦急地詢問發生了什麼。
秋風沒有說話,重新回了浴室,熱水已經放好,秋風把身體泡進了浴缸裡。
小魚和邱若藍女傭般站在浴缸旁,看著秋風把水一點一點撥在身子上,那份平靜,宛如什麼也沒發生過。
門口傳來柳叔低沉地聲音,“夫人,小姐,裘海先生來了!”
邱若藍收回放在秋風身上的目光,一言不發,轉身離去,她要好好和裘海說道說道。
邱若藍一離開,秋風便抬起頭,看了看宛如男子的小魚,開口說話了,聲音很淡,“你明天還得上班啊,你回去休息吧!”
小魚抖抖嘴唇,想說話卻又怕說出不恰當的,最後選擇放棄,轉身離開了秋風房間。
樓下傳來邱若藍巨大的咆哮聲,從裘海斷斷續續地回答裡,小魚知道剛剛秋風被裘麗潑酒的事,以及裘麗被趕出裘家的事。
縱使知道裘麗已經被教訓,但小魚還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怒火,若不是現在已經夜深,她真想衝出去暴揍裘麗。
“對不起,是我不好!讓秋風受傷了!”裘海低低地聲音在邱若藍咆哮聲結束後傳來,真誠夾雜著愧疚。
“你給我離開這,秋風不想看到你!”邱若藍犀利的聲音傳來。
小魚猜想,裘海一定會冷冷地回覆,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裘海竟然一言不發,很快,房門被開啟,庭院的鐵門被推動——裘海竟然這麼順從地離開了別墅。
錯愕,還是錯愕,小魚甚至猜想剛剛一定發生什麼足以摧毀裘海意志力的事情,要不然他怎會這麼消沉。
裘麗自然沒有料想到,自己的一杯酒,竟然讓裘海如此暴怒,不但答應投資潮牌的錢打了水票,裘海甚至宣佈,她不得踏入裘海住宅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