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看天台,又看看地上的血,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吧,跟我們去做一下筆錄吧!”
不遠處的另一處警車裡,傳來趙菁齊低低地啜泣聲,兩名短髮女警一面做筆錄,一面遞上紙巾,讓其擦拭眼淚。
任憑女警官如何詢問,趙菁齊除了掉淚,都不回答任何問題。
做筆錄的女警無奈的合上筆記本,重重嘆口氣,“趙小姐,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趙菁齊依然用沉默來對待。
“哎,算了,給她家人打電話吧!”女警無奈地對另一名女警說。
秋風路過這輛警車,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她鬆開劉簡一直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緩緩靠近趙菁齊。
劉簡在身後拉了一下秋風,示意她不要過去。
秋風沒有理會劉簡的拉扯,邁步走到趙菁齊面前,“菁齊姐?”她小聲說道。
趙菁齊聽到有人喊自己,抬起頭,原本漲紅的臉,因淚水的沖刷,濃妝豔抹下滲出一條條的溝壑。
發覺是秋風後,趙菁齊的眼睛裡有了一絲光亮,這絲光亮很快地炙熱起來,變成熊熊大火,她從警車上坐了起來。
貼到秋風面前,伸出細長的手指,掐在秋風的脖子上,鋒利的指甲陷進秋風脖頸嬌嫩的面板裡,“你為什麼要報警,為什麼要給我跳票!為什麼!是你害死玉莎的,是你!”
她嘶吼間,力氣越來越大,秋風很快不能窒息。
趙菁齊的動作太過迅速,一旁的劉簡反應過來後,秋風的臉已經漲紅,嘴巴一張一合地像是一條被釣上岸的鯉魚。
“你這個瘋子,放開她!”劉簡上前用力拉開趙菁齊按在秋風脖子上的雙手,用力一推,趙菁齊跌落到了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趙菁齊趴在地上,沙啞著嗓子唉聲說。
在趙菁齊掐住自己脖子那一刻,秋風真的以為自己會死掉,“咳咳……”她大聲地咳嗽,喘息,眼淚、鼻涕,口水,各種液體混合在一起,黏糊糊地附著在她的臉上。
劉簡在一旁輕聲拍打著她的背部,在秋風喘氣過後,安撫性地把她擁入懷中,“沒事了,沒事了!”
秋風卻推開劉簡,帶著一絲彷徨,慢慢走向了趙菁齊,她蹲下身子,微微隆起的小腹讓她的動作顯得笨拙。
劉簡斜眼不解地看著秋風。
秋風的手伏在了地上,雙膝猛然向下,跪在了趙菁齊面前,“對不起,都是我的過錯!”
“秋風,不是你的錯……”劉簡從喉嚨裡發出一絲低沉的聲音。
倘若說因為警察的出現,才導致了玉莎的死亡,那無疑自己才是那個儈子手。
劉簡不安地想到,他帶著一絲內疚看向趙菁齊。
趙菁齊抬起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秋風,情緒徹底崩潰,放聲大哭起來。
175、仇恨的味道
兩天後,在愛心團體的幫著下玉莎的葬禮舉行了。
秋風終於見到了肖遠,這個讓趙菁齊放棄一切誓死追隨的男人,在葬禮舉行的當天才匆匆趕回。
他打扮的光鮮亮麗,比起趙菁齊的失魂落魄,他全然一副王子游園時的輕鬆,沒有一絲悲痛,沒有一絲難過。
秋風氣憤肖遠的不負責任,卻又不能發怒,她盯著這個沒有因玉莎死有任何影響的男人,忍不住握緊雙拳。
卻因無處發洩,只能狠狠地擲在自己的雙腿上。
秋風細細算來,肖遠離開臺北已經差不多三個多月了,這三個月裡他沒有回來過一次,都是趙菁齊在苦苦支撐著這個家。
氣憤已經足夠讓秋風爆發,但這是玉莎的葬禮,她不能……
秋風斜眸怒視著肖遠,肖遠渾身散發著與葬禮完全不搭的氣息,他的眼神裡沒有透出一絲的悲傷和淒涼,宛如是在參加一場盛大的宴會。
真想上去狠狠地痛煸他一頓。
趙菁齊神情渙散的呆坐在玉莎的遺照旁,落魄與憔悴。
做為一名孕婦,秋風其實是不該參加這種場合的,但巨大的內疚和不安,讓她不能不參加。
劉簡站在離秋風身後,他的心情也比秋風好不到哪去。
他看到秋風因自責顫抖的嘴唇,看到趙菁齊用怨氣仇恨地眼光盯著秋風,更看到秋風因睹物思人慢慢沉淪的神情。
死亡,的確是一道考驗人意志的難題。
葬禮結束時,秋風試圖和趙菁齊說會話,趙菁齊卻用一個背影回絕了秋風所有的希望。
趙菁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