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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個大漢攔腰抱住,這才沒掉進錢塘江。

劉三爺喘著粗氣,望著趙長安,又驚又怒:“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插手來管我們江陰幫的事?”

“哦?原來諸位好漢是江陰幫的?我素來聽聞,江陰幫在兩江一帶光明磊落,從不以多欺少、以強凌弱,怎麼今天卻看見了這等‘壯觀’的場面,以四敵一,剛才莫非是我花了眼?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是江陰幫的人,卻冒用了江陰幫的名頭?”

劉三爺紫膛臉泛紅,怒道:“這位老兄,你只瞧見老子四個打這個小扯白佬,可你就沒瞧見,昨天他跟他的三個同夥,是怎麼殺我們幫中的兩個年輕後輩弟子的!”

“血口噴人!”躲在趙長安身後的柳隨風尖叫,“我昨天從錢塘訪友回來,路過貴方寶地,突然就衝出兩位師兄,截住去路,愣說我偷了你們江陰幫的什麼鎮幫之寶,二話不說,拿刀就砍。我躲了他們一百多招,不敢還手,不料,又冒出來一幫黑衣人,倒跟兩位師兄打起來了。我不想攪進這是非裡去,趕快抽身走人,可沒想到今天劉三爺你們又追上來了,不但要我交出鎮幫之寶,還愣說昨夜那兩位師兄被人殺了,定是我乾的,要殺了我,為兩位師兄報仇。我這個冤,卻向誰訴去?”

他口齒伶俐,一番急訴人情人理,不由得人不信,且江陰幫仗恃人多要殺了他,他卻口口聲聲稱江陰幫那兩名不問青紅皂白便冤枉他的弟子為“師兄”,十分知禮識儀,趙長安聽了,頗生好感。而這幫大漢都是風裡來、雨裡去的打魚粗人,怎有他的這一番辯才?是以,雖人人瞪圓了銅鈴大眼,鼻孔呼呼喘氣,卻連半個字也憋不出來。

於是,趙長安冷冷地道:“你們說他拿了你們的鎮幫之寶?據我所知,江陰幫的鎮幫之寶,是一柄長一尺八寸、寬三寸六分、重一十六斤七兩的魚鱗紫金寶刀。那刀要連上刀鞘,長逾二尺,寬過四寸,重達一十八斤。試問,這麼長、這麼寬、這麼重的一柄刀,有可能藏在柳公子身上嗎?”

江陰幫眾人一愣:是啊,這個小扯白佬,只穿了件薄薄的錦緞棉袍,風一吹,全身都在亂晃,那柄刀在那身錦袍下怎藏得住?興許……真是幫中兄弟搞錯人了?且昨夜天又黑,殺人的四人動作又快,自己八人雖一路緊綴著四人中的一個到了這裡,可……也許當時那混亂至極的情形下,自己八人追錯了?一時間,八人面面相覷。

趙長安看了,沒法不嘆氣:“你們連他是不是真兇都沒弄確實,就動刀殺人?真正……”本想說他們魯莽荒唐,但想對方連遭橫逆,情急中難免冒失,倒也情有可原,遂道,“柳公子是漢南郡的世家子弟,他偌大的一個府第在那裡,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們又何必急著殺他?等查明真相,若盜寶行兇的真是他,到時再上門去討教,我不信柳處山柳大俠會不顧公理,循私護短,庇護兒子。但若真兇不是他,那你們今天一頓亂刀砍死了,既放脫了真兇,又誤殺了好人,還跟柳府結下樑子,這不是太不值當了嗎?”

劉三爺等人都被說得抬不起頭來:他的話有理,自己一干人等的確是太急躁了些。且方才看他一招沒出,只來回走了幾步,己方八人就稀裡糊塗地落了敗,顯然,這是個身懷絕技、深藏不露的高人。看來,自己一干人最好還是回去,再訪查訪查,等坐實了真兇是誰,再作打算也不遲。

盤算既定,劉三爺遂找了幾句下臺階的話說,然後八人齊對趙長安一拱手,理都不理已恢復了臉色的柳隨風,轉身揚長而去。

目送八人消失在樹林中,柳隨風笑容滿面,向趙長安納頭便拜,未等趙長安扶住,他已重重地磕了三個頭:“今天不是恩公搭救,小弟可就活不成了,大恩不敢言謝,敢問恩公高姓大名,小弟該如何稱呼?”

“喔,柳公子不用客氣。”趙長安將他扶起,“敝姓卿,名如水。”柳隨風一邊與趙長安寒暄,一邊用眼角留意子青,表情頗為古怪,似在詫異:子青怎麼會在這裡?

子青心中嘆了口氣,慢慢過來,亦不施禮:“四哥。”神色亦是淡淡的。趙長安聽人心中,便是一酸:現她既已見到了未婚夫婿,那自己還留在這做什麼?

“柳公子,我為人所託,陪子青姑娘來找你,不料在這就遇上了,倒也免了我再受那渡江的風波之苦。現我就將她託付給你。”他只覺劇痛錐心,“只望你往後好好待她,白頭相守,不離不棄。”

柳隨風略微一愣,隨即綻開笑容:“當然,當然,這又何須恩公吩咐?好好待她,小弟當然會好好待她的。”

子青一直痴痴地凝注著趙長安,見別離在即,張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