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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如今看來,果真是他的祖母有先見之明,姜氏處處有掣肘,都能耐心佈下這麼一個局,倘若她握住了後宅權柄,怕是能幹是事就更多了。

若是讓姜氏經營幾年,到時候秦立遠娶妻進門,那他妻子及日後孩兒的處境想必危機四伏。

秦立遠挑眉冷冷一笑,可惜姜氏命不好,前有睿智婆母,後面又有他這麼個繼子,而他娶進門的小媳婦,亦是個謹慎的人,剝絲抽繭之下,倒是把她多年暗謀頃刻被揭破。

他低頭對小妻子說道:“這事不能明著處理,但我不會讓你吃虧。”

說話間,秦立遠神色一片冷肅。

本朝以孝治天下,繼母子雖是打了擦邊球,孝道放鬆了很多,但姜氏廢了多年心思,把事情圓了個滴水不漏,這事秦立遠明面上卻是無可奈何。

姜氏病症年已甚久,且那茶是大夫建議,她喝了足有七八年之久。

秦立遠是承爵繼子,總不能在繼母已因病調養多年的調養方子上找茬。

現在外頭風聲鶴唳,幾個黨派糾纏咬合,只瞪大眼睛找對手茬子,三皇子手下勢力只浮小部分,避開鋒芒同時亦處於弱勢。

而老皇帝常年小恙,本已煩躁,膝下兩個年長兒子又鬥個頭破血流,其他兒子又虎視眈眈,都只為謀取他屁股下那張龍椅,他情緒如何能好。

在這個無風三尺浪的特殊時期,要是剛倒向三皇子的宣平侯府,敢在這時候鬧出么蛾子,一旦被對頭逮住把柄做文章,秦立遠怕是立即便要吃大虧。

因此,這件事只能捂緊在宣平侯府裡頭。

不過,不張揚並不代表秦立遠拿姜氏沒法子,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不過爾爾,姜氏依附宣平侯府生存,而他則是侯府名副其實的家主。

秦立遠唯一有所顧忌的,便是姜氏乃他同父異母二弟的生母。

他了解秦立軒,這弟弟雖處事優柔寡斷,但本性不壞,對兄長亦是尊崇有加,如非迫不得已,秦立遠不希望傷害他這個兄弟。

秦立軒待姜氏誠孝,若是打擊姜氏太過,就必然會影響到他。

況且,在祖母垂危時,秦立遠答應過她,要護蔭秦二。

男人對外人且言而有信,更被說對自己敬愛的親祖母了。

秦立遠左臂摟著小妻子,右手輕撫她的纖背,溫柔愛撫,垂眸略略思忖片刻,便有了主意。

他低頭在昏昏欲睡的小妻子臉上親了親,愛憐說道:“先睡吧,待明早晨起我告訴你。”

提起此事,秦立遠眸底閃過一絲冷光,他抬手便能重重打壓姜氏。

“好。”鄭玉薇聞言放心,她方才話罷睏倦已湧上來,只強撐著半睜眼眸,此刻得到男人答覆,她立即闔上眼瞼,不消片刻,便進入夢鄉。

秦立遠凝視愛妻,待得她呼吸平穩綿長後,再替懷中人掖了掖被角後,方閉目沉睡。

夫妻倆緊密擁抱酣睡一夜,直至翌日破曉,才清醒過來。

秦立遠與小妻子敘話一番,待早膳用罷,方前往外院處理公務。

秦立遠步進前院大書房,繞過浮雕螭虎靈芝紋的紫檀高腳大書案,他落座於靠背板雕有同款花紋的太師椅上。

端起纏枝紋青花茶盞,秦立遠微微垂頭,喝了兩口熱茶,方抬頭看向跟在他身後進門的老管家,淡聲吩咐道:“東叔,你今天便把後宅的人手理一理,凡是有投向鍾瑞堂意向的,一律肅清。”

秦立遠放下茶盞,大手放在案桌上,右手緩緩轉動左手大拇指上的碧綠扳指,話到最後,他眉梢眼角間已一片冷凝,黝黑眼底閃過肅殺之氣。

男人心底唯二在意的東西,一是這宣平侯府的責任,二是他的愛妻,這兩者並無衝突,秦立遠竭盡全力,亦要保護好他們。

秦立遠並非善男信女,他深謀遠慮,殺伐果斷。誰要是敢動這兩者,就休怪他心狠手辣。

姜氏身份敏感,秦立遠因二弟及時下局勢有所顧忌,他不動這繼母,但卻能把她多年來苦心佈下的明釘暗釘盡數拔起。

秦立遠從前看在漸長的弟弟面子上,對姜氏佈置些人手睜隻眼閉隻眼。反正這些人都隻身處後宅,影響不了大局,且又不是主事位置,秦二大了,總不好手裡一個心腹都沒有。

秦立軒不怎麼通庶務人事,根本沒這個想法,他便預設由姜氏代勞。

如今看來,這姜氏心思深沉,他一個沒留意,人家就能佈下一個面面俱圓的歹毒暗局來。

秦立遠冷冷哼了一聲,姜氏如此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