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奮吼一聲,爆發全部的功力,一瞬間便逆轉了局勢。
她根本無法與他匹敵,轉眼間便被他牢牢制住。她掙扎卻動彈不得,不禁情急地低聲道:“來者何人?快報上名來!”
他發現了她,卻不立刻大叫引來士兵,究竟是何居心?
“我是何人?”珣陽苦笑出聲,而襲月的背脊在瞬間僵硬。
一陣強勁的夜風拂過,吹散了月前的濃密黑雲,明亮的月光霎時灑落在他苦澀複雜的俊容上,映在她水漾明晃的亮瞳裡。
她睜大眼,牢牢地盯著他,風聲呼呼地響,可是她卻什麼都聽不見。她只是怔怔地瞅著他,覺得……
世界彷彿在一瞬間毀滅了。
他拉著渾身僵硬的她,飛身離開宣和殿。
其實要去哪裡他也不知道,可就是覺得不能再留在這裡。
他混亂盲目地在宮簷上飛躍著,直到他們雙腳都踏著實地,才發現原來已照著舊日習慣回到了珣陽宮。
一鎖上宮門,珣陽才一把推開襲月。他看見她跌坐在牆邊,可是巨大的痛苦已讓他顧不了這麼多了。
“為什麼?”他顫抖地開口,被背叛的憤怒籠罩住他全部心神,讓他低聲怒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背脊一震,卻偏過蒼白似雪的側面,不發一語。
她的沉默讓他更加憤怒,整個人撲上前去搖晃著她。
“你說話!說話啊!你為什麼要當刺客?為什麼要謀害我父皇?我是那麼的信任你,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
他語氣中的傷痛像針般刺傷了她,讓她激動無比、反射性地揮開他的雙手。
“你放開我!放開我!”她使盡全力地想推開他,她怕了,她好害怕看到他那雙痛苦的眼神。
可是他不讓她拒絕他,用力地攫住她的面頰,強逼著她直視他的雙眸。
“為什麼?為什麼?”他炯炯地逼視著她,只想求得最重要的答案。
他是那樣地愛她,可是他的愛對她而言,是糞土還是珍寶?是譏諷還是感動?
他沉痛的目光一點一滴地侵蝕著她的心防,她抵擋不了,再也無法假裝冷漠堅強,眼淚像決了堤般奔騰而下。她低鳴了聲,使盡全力推開他,整個人往一旁撲倒在床邊,痛苦的哀鳴從被褥中悶聲傳出。
“我早告訴過你,不要靠近我,我不能愛你的呀!”她泣聲哭喊,直到現在才體認大國主的用心良苦。
曾預想過結束的情節,預想不到的卻是這摧心裂肺的痛苦。
那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壓得粉碎了。她腦袋一片昏茫,卻不禁反覆想著,早知會如此痛苦,她就聽大國主的話,不要愛就好了!不要愛就好了呀!
她的話彷彿正式地判了他的死刑,他如雷殛般僵在當場,慘白雙唇顫抖不休。
這是什麼意思?她不能愛他,她果真一點都不愛他嗎?
極度的痛苦像爆炸似地從胸口處炸開,然後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痛到麻木,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
他胸口痛得幾乎窒息,只有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水霧瀰漫了他的眼睛,她脆弱的背影模糊得幾乎看不清。
“……為什麼?為什麼?”可是他仍搖頭疑問。
他不願相信這是事實~~~~襲月不愛他,她接近他的目的純粹為了要謀害父皇。
他沒辦法釐清最讓他痛苦的是哪一點,可是他選擇了拒絕承受。
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這只是一場惡夢。是襲月神智不清,而他更是瘋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根本沒有理由殺我父皇,這是沒道理的!不可能的!”他緊繃大叫,情緒已瀕臨崩潰。
“我沒有理由?”襲月猛地從被中抬起頭面對他,掛著淚水的大眼中滿是恨意,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齒,“你錯了!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比我有更充分的理由了!你以為你有個偉大的父皇,可他的真面目充其量不過是個狼心狗肺的喪心病狂!”
“住口!不許你這樣侮辱我父皇!”珣陽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侮辱他又怎樣?我恨不得能殺了他!”她也大吼回去。
眼淚不停地掉,可是憤恨的火焰燒昏了她的腦袋。反正事情都到了這種無法挽回的地步,她也不必再壓抑了,就讓一切的真相從她口中說出,是一吐她胸中塊壘,更是徹底斷了他們之間那根本就不該發生的愛情!
“你什麼都不知道,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