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你了?”
“不,我習慣早起。”她輕聲下床,和易莫勒來到客廳。
易莫勒幫她倒了杯牛奶。“謝謝你。”
“客氣什麼,有幫上忙比較重要。倒是你,警衛的工作是輪班制,你輪晚班的時候還要照顧他們肯定更累,如果可以還是請伯父伯母幫忙,畢竟這是他們的孫子孫女,相信他們會看在這兩個小傢伙的份上重新接納你。”只是一晚而已,她便覺得精疲力盡,更何況是易莫勒。
“不可能。”
“在沒有試過之前,沒有什麼不可能。”
易莫勒訕訕一笑。“難道你會比我更瞭解他們?”
“說來說去當初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你變成這樣,你怎麼都不罵我?你罵我的話,我心情還比較好過。”追根究底就是她當時年輕不懂事,後悔莫及。
“不關你的事,他們原本就打算搬家,我也打算離開,只是那件事情提早成了導火線罷了。”
“為什麼?”住得好好,為何要搬家?
“許雅祺你認識嗎?”
嶽妃搖頭。
“她是我媽。”
別的小孩或許不會記得鄰居長輩的名字,但如果是自己喜歡的人,就算是對方家裡的寵物個性也得熟知,因此她記得易莫勒的母親叫許桂芬,幾時改名了?
“他們搬家是為了我媽要競選議員,因為我有不良記錄,怕會成為對手攻擊的焦點,所以他們打算搬家並改名,也想把我送出國,只是我不想如他們的願才會先離開,這真的不是你的錯,無論當時有沒有發生那件事,都會是這樣的結果。”易莫勒神情淡漠地說明,不帶一絲感情。“如今我真正的家人只有他們兩個。”
他的叛逆來自父母對他的不瞭解,無論他想做說明,看在他們眼裡都是不成熟的行為,得到的責罵永遠多過稱讚,他們更嚴厲,他就更反抗,如此惡性迴圈,久了他也麻木了,在他們面前他什麼都不想做,逐漸失去自我,後來才經由離開得到喘息,也獲得自由。
“難道一輩子都不見嗎?小勤和瑄瑄將來也會問。”
“那是以後的事,我現在沒空去想。”
“莫勒,我明白你不想成為伯父伯母那樣的父母,那你應該就要做不一樣的事,小勤和瑄瑄很無辜,完全不懂大人世界的複雜,他們……”
“別再說了,如今我們有各自的生活,如果沒有必要就無須打擾對方,這樣對我們雙方來說都好。”易莫勒神情嚴肅,這話說得頗重,大有到此為止的意思。
嶽妃明白,也就不再針對這話題繼續討論,畢竟她不是當事者,只是深感遺憾。
“你也一樣,不要再追著我,對你沒好處。”易莫勒忽然將話題轉至嶽妃身上。
她一愣,隨即反問:“意思是有好處就能追你嗎?我覺得好處很多啊,你溫柔體貼、認真負責,很會教小孩,家事也做得不錯,我上班那棟大樓有一票女性傾心於你,如果你不好,難道是她們都太膚淺?”
“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你這是在……發我好人卡嗎?”嗚嗚,傷心。
“什麼卡?”
“好人卡,就是覺得我很好,你配不上我,其實根本是拒絕我。”
原來他真的和社會脫節這麼久,居然連個“好人卡”也不懂。“你明知我不是這意思,你的條件確實很好,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一個已經有兩個孩子的男人身上,相信你的父母也同樣的想法。”
“老實說,我還沒想到我父母那一關,如果我能先擺平你,再去擺平我父母就容易多了,所以你先答應我的話,我才有可能去傷腦筋接下來的進展,你對我都不心動嗎?”她覺得最棘手的問題就是眼前的男人。
怎可能不心動,只是他早過了會衝動行事的年紀,現在的他是當父親的男人,考量的層面自然不同,凡事要以小孩為主。
“我沒有心動的資格。”以前不懂得裝扮的小女孩,如今是他望塵莫及的物件。
“其實呢,我覺得我們之間和保險有點像,就好比我向客人推銷保單,明明保單非常完美也很適合這位客人,偏偏客人就是不肯同意,但難道我就得打退堂鼓放棄嗎?對我而言沒有難纏的客人,只有不能纏的客人,我就是喜歡你和你的兩個孩子才會想對你們好,如果你對我也有那麼一點意思就知道怎麼做,如果沒意思,那就大方一點接受我的付出也無所謂,你根本不必擔心欠我人情,因為我心甘情願。”
真的不喜歡嶽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