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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輩子下官任由他拿捏的,他得尋找機會,聯合那些該聯合的人。以圖東山再起。

而這之中最可靠的人,當然是七先生。

先不管七先生究竟想做什麼,也不管他最終會不會與七先生合作。終歸這個人他必須找出來。因為他知道,能夠籌備這麼多年的他。是不會因為季振元的死而放棄的。

他一直沒放棄研究七先生的身份,現在雖然季振元死了,季家人也發配了,再也沒有人知道七先生是誰,可是他跟在季振元身邊這麼久,替他辦過這麼多事,到底還是比旁人更容易有感覺的,比如。季振元當初曾說,七先生曾經於他有恩,那麼,出身世家的季振元,究竟什麼時候也需要人出手相救呢?

從他了解的這些都可以看到,季振元一生裡算得上是順利的。

他父親曾任行人司司正,叔父是西北大吏,他十九歲中進士,三年後散館入了翰林院,二十七歲被調去廣西任巡撫。三十四歲又被調去南直隸任侍郎,四十五歲調回北直隸京師任吏部侍郎,四十九歲調入內閣並任刑部尚書。五十八歲任內閣首輔。

這一路並沒有資料顯示他遭遇過什麼低潮,這就很難推測到他究竟是在什麼時候遇到七先生的了。

“芸兒,你這段時間若是不忙學業,便替父親做點小事。”

他回到書案後坐下,說道。

殷昭的大婚之日在八月十二,謝琬頭天便進了宮,殷昱父子自然也進來了,子觀殿與棲霞殿很近,因此謝琬幾乎整個下晌都呆在棲霞殿裡。

大婚的事宜早就已經弄妥當了。到了這個時候殷昭反而閒下來,與謝琬在側殿裡一面看宮女們來來往往。一面和謝琬說話,彷彿大婚對於她來說。就是出個宮赴個宴這麼簡單。

有時候謝琬實在很佩服她的淡定,曾經也有人說謝琬很淡定,可是跟她比起來,謝琬簡直可以不算什麼了。一個人能夠對自己的婚姻大事都看得這麼平常,她要不是極有信心,就是壓根沒當回事。可是從殷昭自己的述說看來,她對魯國公世子還是有感情的,那麼應該就屬前者。

她自己都不慌,謝琬當然就更不慌了,姑嫂倆坐在側殿長窗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說起來,宮裡的婚姻大多是政治聯姻,我能夠不必被指給那些渾然沒見過的功臣武將,實在是幸運。你知道嗎?我有兩個姑姑嫁去了高麗,有一年舅舅去到高麗的時候見到她,因為守寡老得都讓人認不出來了。而算起來她也不過比我大十餘歲。”

殷昭拿銀籤兒挑起塊香梨來吃著,說道:“東瀛扶桑那邊也曾經向我朝求過親,說是許親,其實是爭取時間反擊而已,好在外公堅決不肯,當時一路打了回去,對方果然損失慘重。”

說到東海,謝琬並不陌生,跟殷昱在一起的時候聽他說得太多了。她說道:“看來你雖然在宮裡,對這些事卻一點也不陌生。”

殷昭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她看上去有點沒心沒肺,但實際上她又很敏感,什麼事都藏在心裡。她想說的時候你會看到很徹底的一個她,她不想說的時候就是個標準的不多話的金枝玉葉,謝琬一開始也被她的外表給騙過。

“那當然,我也要活命。”殷昭平靜地道,“宮裡雖有規矩後宮不得干政,可是這種事沒有明確界線的,你若是真的遵守規矩不聞不問,那麼有事到來的時候你肯定是頭一個沒命。不幹政是一回事,不知政又是另一回事,有時候規矩也不能守得那麼死,凡事還得看情況。”

謝琬深以為然,一面睨著她,“你就是看我不守規矩,所以你有什麼鬼主意的時候,就只會找我。”

殷昭笑起來。

謝琬又道:“外頭如今傳的最熱烈的除了你大婚的事,便是殷曜要選妃的事。鄭側妃到如今為止也沒有看上誰的意思,我估摸著,她是想在內閣裡頭選。

“內閣裡杜柳二位府里正好有適齡的閨秀,不過杜柳二位也不是眼皮子淺的人,他們倆雖然跟魏彬他們有點小嫌隙,但是也難像季振元那樣成氣候。鄭側妃要想策動他們,恐怕還得狠狠花點心思。”

殷昭道:“他不過是個庶子,杜柳二人是瞎了眼才會把姑娘嫁給他。”

她極少真正地去譏諷什麼人,作為一個公主,處在她的位置,實在已沒有多少人值得她去譏諷嘲弄,但是這一點也不妨礙她成為一個口裡噴毒汁兒的人。

謝琬對瞎了眼三個字無語了一下,磕開了手上一顆瓜子。

不管怎麼樣,鄭側妃這次是卯足了勁想要給殷曜挑門好媳婦兒,在沒有遞到鳳棲宮之前